“你不喜欢吗?”齐宿低声念叨,“你经常穿的那家不接旁人的单,我正在找人沟通,你先凑合……”
薛知恩觉得他简直有病:“我让你退了,你听不懂吗?”
她戳着齐宿的胸膛,怒声道:“我不过给你百万,没到可以挥霍无度的地步,你一个普通人消费不起这些破东西,长点脑子行吗?”
她指尖越发用力:“就算是花,你也应该给自己买,你觉得我缺你这点吗?蠢货!”
致富机会送上门都把握不住的超级无敌大蠢货!
“……”
齐宿被骂得一愣一愣地。
被戳得生疼的心口,渐渐开始发热。
薛知恩感觉指下滚烫,好像有‘砰砰砰’的心跳在剧烈沸腾。
齐宿眼尾是红的,心是热的,他长‘啊’一声,语调里尽是愉快:“你好为我着想啊,知恩。”
薛知恩:“……?”
她缩回手往后撤:“什、什么?”
她哪里有为他着想?
齐宿黏糊糊地追上来。
她的好,他数如家珍:“你心疼我乱花钱,怕我为你钱都没了,呜,你真的、真的、真的对我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真的’,说到最后都感动的有哭腔了。
突然,无数情绪裹着酸楚袭上齐宿的鼻尖,他捂住脸,终于崩溃了般:“你这么好,这么好,凭什么……”
凭什么命运这么不公?
凭什么要她受那些苦?
凭什么她不永远幸福?
素来乐观豁达的齐宿,平生第一次憎恨命运,憎恨老天,憎恨那些伤害她的人。
如果、如果能代替她受伤痛就好了。
齐宿在心底不可能地幻想。
对于男人的突然崩溃,薛知恩其实很不解。
长这么大,眼泪对她来说,一直是索取的信号。
她不知道总是哭的齐宿到底想要些什么?
问他。
他也只是说些奇怪且无意义的胡话。
她靠近他:“总在我面前哭泣卖惨,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呢?”
齐宿愣愣地仰首,滴答着晶莹泪珠的俊脸印在她深邃冷漠的桃花眼内,流转沉淀。
齐宿:“我……嘶……”
薛知恩伸手不算温柔地拭他通红的眼尾,微凉的指腹按压那块单薄的肌肤,摁出更重的红痕。
“你哭得我好烦,说,我怎么做你才能止住这些恶心的眼泪?”
说着,淡色的唇瓣凑在他微张的嘴唇边,吐字时,像不接触的亲吻。
——“是要我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