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于大多数百姓而言,只要让他们吃好喝好饿不死,谁来统治他们,他们到底是哪国人都无所谓。
&esp;&esp;可总会有少数人不同,他们会因丧国而悲痛,会因沦为他国子民而感到羞辱。他们会反抗会呐喊,哪怕会因此失去性命。
&esp;&esp;许寻无疑是后者,尽管平州之失那年他还未出生。
&esp;&esp;我不知道他的执念从何而来,但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质疑,去谴责,去剥夺。
&esp;&esp;因为我曾是华国的三皇子,他的执念只会让我感到愧疚。
&esp;&esp;为丢失平州的父辈们愧疚,也为在庆国当皇夫的我愧疚。
&esp;&esp;我没有说话,这一刻才是真的无话可说。
&esp;&esp;许寻开口问道:“既然殿下已经知道了,为何刚才不拆穿我?”
&esp;&esp;我从广袖中掏出了那块拾到的福玉,递给了他,物归原主。
&esp;&esp;我自嘲道:“你把你的福玉都扔在那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esp;&esp;那块福玉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提醒。
&esp;&esp;“殿下竟然还记得福玉,如此看来殿下还记得自己是华国人。”
&esp;&esp;我愧疚,但我不能做什么,就像许寻他也不能做什么。
&esp;&esp;原因只有一个。
&esp;&esp;我淡淡道:“但我们如今都是庆国人了。”
&esp;&esp;许寻不答,只是看着我。
&esp;&esp;过了片刻他才道:“不错,我和殿下都是庆国人,但庆国不是我们的家国。所以我不会入朝为官报效所谓的家国。”
&esp;&esp;“这就是你选择进宫的原因?”
&esp;&esp;“宁愿在宫中混吃等死,也不愿为庆国出一分力。”
&esp;&esp;许寻的这句话说得决绝,但他的神情却又如此坦然。
&esp;&esp;这一刻我更坚信他的的确确是个将才,若是放在沙场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想到此我看向他的双目中多了几分欣赏。
&esp;&esp;欣赏归欣赏,有些话却必须要说。
&esp;&esp;“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不代表我会像陛下那样三番五次纵容你,所以安分点,不要再妄图在宫中搞出些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