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猛地睁开了眼,一拳砸在了他腰间的要穴上,疼得他大叫着立马坐了起来,眼角有些湿意,那都是疼出来的眼泪。
燕君无辜地冲他眨眨眼,微笑道:“相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要不要娘子我帮你再松松筋骨?”
“不用了,不用了!”锋青云忙不迭地摆手,整个人几乎要缩到墙角去。他是真怕了她了,那一拳砸在了他的要穴上,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燕君侧倚着身子,学他从前那般慵懒的姿态,朝他勾勾手,学着柔媚的语调说道:“别这样嘛!你这么害怕我,我会很伤心的。“心里偷笑得不行,他这模样可更像小受受了。
穆青云也是想起了她之前所谓“小受”的解释,拂起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索性就蜷缩着身子,埋首在双膝之间呜咽起来:“好痛,比人家的第一次还痛。”
燕君支着下巴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摔在床上,你丫的,真有种,就会扮可怜!
“别装了!明早还要早起,我继续睡了,你自便吧。”
她侧了个身,背对他,不再搭理。她还有一整套的训练计划要在早晨施行,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玩闹。
她刚闭眼没多久,穆青云又从后面凑了过来,这次他更大胆,直接将她捞起圈入怀中,完全没有因为刚才的疼痛而吸取教训。他凑近燕君的耳畔,柔柔地说道:“娘子,以后我都搂着你睡吧,这样你就不会怕冷了。”
他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中,害她心里一阵痒痒。
这样你就不会怕冷了……
听着这样一句温暖的话语,燕君心中微动,可是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他每天时不时地以娘子相称,又一而再地爬上她的床,她怎么觉得自己在慢慢落入他布置的陷阱,而且已经陷下去了。
无可否认,她不排斥他的拥抱,甚至觉得很是温暖和安心,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她猜不透穆青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又是怎么一个存在,若说是喜欢,她又不太愿意相信,那究竟是为何呢?
出神的她忘记了回答,久久地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直至沉沉地睡去。
穆青云低头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由地轻轻一叹,为何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就这么难呢?但至少她没有抗拒他,或许他该欣喜吧!
一大早起来,燕君就将镖局里所有的人都召到一处,包括那些老弱残兵们,开始她的集训计划。昨天试过他们的身手之后,她觉着这些人对付普通的毛贼还行,倘若遇上一两个高手,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她指挥着弟子们准备沙袋和障碍物,一整套的训练设备绕着整个院子设置了一圈,还有一些射靶,每一样都按她在军队里训练时的标准设置。当然,这里的条件根本没法和军队里的标准器材相提并论,但训练的最终效果还是一样的。
弟子们都对她的这些玩意儿很是好奇,待所有设备安置妥当后,个个跃跃欲试。
镖局里一共有十名镖师,每个镖师手下带有十来名弟子,燕君亲自作了一次示范后,就让各个镖师带领手下的弟子们进行训练。射靶是所有训练的最后一个项目,在经过了前面一系列高强度的动作之后,每个人都是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最后能射中靶心的少之又少。
而这射靶的成绩又作为每个队最后的成绩来排名,十支队伍之间有了竞争的目标,训练起来的动力也更足,如火如荼的训练进行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人喊累抱怨。
燕君只监督了一会儿,就将训练的事宜全权交给各个镖师来自行带领。
回到账房时,看到穆青云正埋首写着什么,她好奇地张过头去观看,密密麻麻的一页纸,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在写什么?”她不由地问道。
穆青云盯了她一会儿,叹道:“你身为总镖头,以后开门做生意了,你若是不识字,如何接镖?”
“不是有你在吗?”燕君也知识字的紧迫性,可惜一直没有时间闲下来。
穆青云忽然起身,拉着她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在她面前铺开一张白纸,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识字。”
燕君委屈地撇了撇嘴,在现代她好歹也是个高学历的人才,怎么到了这里还要跟幼童一般从头开始习字呢?眼前有个免费的先生在,不用白不用,她没有拒绝,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