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刚跟浩然结婚三个月了是吗?”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陆可薇不喜欢她的探问,感觉得出她来者不善,是有备而来。
“陆小姐为人真干脆,那么我就直说了。”颜澄莉心里正庆幸陆可薇的直爽,表情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具,眼神中更掺进委屈和哀伤。
“这些年我离开他们父子,心里非常后悔,也充满愧疚,无时不刻想念他们,也一直暗中在关心他们父子的生活动态,知道浩然开始为达达征求后母时,有好几次我都想回来亲自照顾达达,弥补过去亏欠他们的一切,但,我知道浩然还在恨我,不会轻易原谅我……”
“既然你都狠心抛下他们了,又为什么还想回来?”陆可薇疑惑的望着她。
别说聂浩然无法原谅,重新接纳她,就连她也无法相信这女人想回家的理由。
“因为离开他之后,我才发现最爱我的人其实是浩然,而我也对他念念不忘……”
“你凭什么这样说?”陆可薇愤怒的打断她,“在他最穷困潦倒、失意沮丧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他,你知道这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吗?现在你怎么还能如此大言不惭,说浩然是最爱你的男人?”
“没错,当初我是被困窘的经济压得喘不过气,受不了生活的困顿而离开他,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浩然可以东山再起?”
陆可薇不解的望着她。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离开,激励了他奋发向上,他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下成功的事业根基?他努力的背后,是因为他心里还惦念着我,还爱着我,他仍然忘不了我,才会想用事业成就向我证明他的能力。”
“不,不是这样的……”陆可薇不信地摇头,但这些天聂浩然确实在躲她,似乎刻意隐瞒什么事不让她知道,两人还因此争执陷入冷战,这也是事实。
几天下来累积的怀疑,猜忌和不安,加上颜澄莉这番话,简直就像鞭子般挥打着她的胸口,痛意袭至全身,她开始心生恐惧,坐立不安。
“他不曾告诉你这些,对吗?”看着她茫然无措的表情,颜澄莉信里十分得意,猜得出来聂浩然果真什么都没告诉她。
因为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绝不忍心看她这个前妻遭受失意挫折,内心一定陷入了挣扎才会保持缄默,这也表示他还是对她有感情的。
凭着这点,她就更有十足的把握击退情敌。
“我知道你跟浩然才结婚三个月而已,你们并没有感情的基础……”
“这也不代表他心里还爱着你。”陆可薇声音微颤,双手紧紧抓住裙摆,不自觉透露出无助和惶恐。
可尽管胸口强烈的疼痛已到了她无法承受得临界点,她仍强自镇定,不愿服输。
“我跟浩然虽然才结婚不久,但我们是真心爱着彼此。”
“陆小姐,你太单纯了,浩然要是爱着你,为什么要对你隐瞒我找他的事?又为什么会考虑让我回到他身边?”看她神色不安,颜澄莉狡猾得开始扯谎,运用心理战术想打击她,逼她离开聂浩然。
她颜澄莉可是达达的母亲,唯有她,才有资格成为聂家的女主人。
“考虑……他真有这样说吗?”陆可微浑身一震,不敢相信。
“我已经跟他认错道歉了,所以浩然考虑让我回来这个家,他没告诉你吗?”看眼前小女人的神情如遭重击,颜澄莉心中窃喜,事情果然跟她猜的一样。“你别看他外表酷酷的,其实他是个念旧的男人。”
“我离开后他痛苦不已,沉寂很久,这代表什么?代表他还是爱着我。同时你也不要忘了,我才是达达的亲生母亲,跟着达达有这血浓于水的关系……”
“就算那样又如何,五年来,你并没有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你早就抛弃达达了不是吗?”陆可微努力挤出一丝力气,大声的指控她没有资格说要回来。
颜澄莉脸色一僵,继而阴沉地笑了。
既然这女人故意踩住她未尽母亲的弱点给她难堪,那她只好使出撒手锏了。
“陆小姐,我今天之所以找你出来谈,是因为你的存在让浩然感到为难,他认为你是个称职的保姆,对你万分感激,才不好对你讲明这一切。但是,恩情不等于爱情,所以我恳求你,离开他们,成全我们一家团圆吧。”
“……不,我不相信,除非他亲口告诉我……”陆可微心一沉,浑身颤抖。
他说过要她相信他的,他们也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相处得如此和谐,他怎么还能够让他的前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