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一觉,能让她睡到天明。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寂静了,只不过浴盆中会传来为不可闻的动物滑水的声 音。
吐着杏子的火红舌头却不时的探出水面,缠绕上露在浴盆外的白皙脖颈, 亲昵的摩挲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火红的舌头慢慢褪色,门也悄然打开。
司马无情走向浴盆,小心的拉出水中的手臂,白皙的手臂慢慢的浮出黑稠 的浴汤,更衬得白净无瑕,可是就是这么白净的手臂上,从手心开始,一 条墨绿色的脉象却已经延伸到了手肘处,还有继续延伸的势头。
司马无情冷峻的容颜一阵黯然,但是随即从手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小心地 打开瓶盖,快速的用青青的一个手指堵住了瓶口,只见那墨绿色的经脉居 然神奇的慢慢萎缩,这一现象让司马无情黯然的眸子终于发出了光彩。
但是露在浴汤外的青青,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苍白。
司马无情别开眼,不去看那越来越苍白的容颜,只是看着那墨绿的经脉, 直到经脉不再发生变化,这才放开了青青的手臂,刚才用来堵着瓶口的手 指上,还有着淡淡的血迹,伤口处已经干瘪,血已经无法渗出。
而浴汤表面却逐渐的浮起一些不在动弹的物体,赫然都是些剧毒之物的尸 体。
一个个肚腹鼓胀,看似大餐了一顿。
那尸体慢慢的僵硬,但是司马无情还不能把昏睡中的人儿抱出浴汤,只是 小心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有了成效,司马无情下一步该做的就是为青青 准备换洗的东西。
却不知,素来谨慎的司马无情却因为这难得的喜悦而放松了戒备,在他离 开后不久,一道身影潜入了房中,愣愣的看着浴汤中的人儿,惊得不能自 已。
特别是当他看到那越来越多的漂浮在水面上的物体,看到那苍白没有意识 的容颜,看到依旧露在盆外,白净却有着墨绿色异常经脉的手臂,惊呆的 人儿只觉得喉咙发哑,四肢冰冷,难以自持。
轻微的抽泣声由水中的人而发出,站在旁边的人一惊,看向水中的人儿, 却发觉她只不过是微微转动了一下头颅,放在盆外的手臂也随着翻身,再 次进入了盆中,慢慢的隐下水面,那手臂处的一抹红色却再次让旁边的人 呆住了。
第127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韵的全身都充满了惊疑,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他是在克制不住自己想 见到皇后的念头,要不是他这么晚了还往玄月宫而去,他怎没也不会想到 ,自己居然能见到这样的皇后。
都说皇后自从太子失踪之后,本就不大喜欢热闹的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了 ,可谁又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怎么会躺在这么一个充满了剧毒之物的浴盆里?皇后的手臂是怎么一 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恐怖的脉络?
看着这场景,独孤韵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就是毒,他虽然是皇子,但是也 并不表示他就那么无知。
还有,那一点红,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不就表示皇后还是女儿身,他从 未和父皇有过夫妻之实,虽然震惊多余,但是心中还是有着难以抑制的喜 悦,渐渐的蔓延全身。
突然一直从浴盆中不知怎么蹦出的水蛭摔倒的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不大 ,但是在这寂静的时刻,却是那么的清晰,也唤醒了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 独孤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昏睡中的青青,无声 的离开。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至于今晚的事情,他一定 会查清楚。
室内再度陷入空寂中,当室中的烛火慢慢的烧到尽头的时候,门嘎吱一声 打开了,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的司马无情踏进了室内,当他看到依旧昏睡的青青的时 候,神情不由一凝,按理,青青应该醒了。
“丫头,丫头。”试探的唤了两声,人已经快速的来到青青身边,原本苍 白透明的容颜此时已是乌青一片,不容细想,司马无情一把扯下了屏风上 的衣服,一把拽出了浴盆中的人儿,直接放到了屏风外的床上。
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出了问题,青青手臂上墨绿色的脉络原本已经有所萎缩 ,但是此刻却重新占据了青青的手臂,还有向周边扩展的现象。
原本浮现的希望,却因这突然的变故,再次磨灭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担 忧。
迅速地封住了青青全身各大穴位,防止毒素蔓延,从怀中取出清心丹,塞 进了青青的口中,一直沉睡的人儿,这才缓缓醒来。
浑浑噩噩的醒来,浑身乏力的看到了正担忧看着她的司马无情,青青不用 问,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沙哑的声音,若有似无,听在司马无情的耳 中,让他冷峻的神情也不免黯然。
“你休息,我把谁给你准备好。”司马无情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青青躺在床上,只能听到,水声灌注的声音,很快,司马无情已经把一切 清理好了,她也该净身回宫了。
可是,她真的很累,累到她爬不起来,累到她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可是,她必须的回去,毕竟那个地方,不是她可以放松的地方。
一个不慎,就会连累好多人。
好似看出了她的挣扎,看到了她的脆弱,司马无情转身走出了屋子,还关 上了门,给她一个自己的空间,一个无人窥探的,保有自尊的空间。
这就是司马无情,他奇异的一直都懂她,也明了她需要的是什么。
深呼吸,凝聚全身的力量,起身,即使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她冷汗沥 沥,眼前发黑,但是她依旧支撑着自己快速的净身,更衣。
当一切好了以后,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但是却相当于过了半个世纪,她 从来没有发觉,这么简单的动作,会让她感到如此的吃力和艰难。
就在她重新从屏风后出来,司马无情也走进了屋子里,一切都拿捏的恰到 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