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所有人等齐齐转眸看着贾母。
贾母言道:“我的意见,做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买空卖空做花架子,最终只会伤自身。我们贾府还没有花费百万银子的能力,所以,我不赞同修建省亲别院!我也知道,光靠我一张嘴说你们也不服气。”
“这是府中大事,既然意见不一,不如就表决吧。嗯,老大,老二,琏儿,宝玉,珏儿,还有兰儿他爹不在了,就有大奶奶代为表决。看看民意再论,你们以为如何?””
贾赦忙着起身作揖:“一切都听老太太!”
贾琏也跟着老子作揖:“孙儿也听老祖宗!”
宝玉见贾母盯着自己笑;也忙起身作揖:“孙儿也听老祖宗!”
贾母又看向李纨,李纨便把贾兰一推,七岁贾兰肥嘟嘟小手只作揖:“重孙孙也听老祖宗!”
王氏见所有人都听贾母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如何对得起娘娘?娘娘进宫是为谁?娘娘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在在宫中孤身奋战啊,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贾母闻言顿时变脸,勃然大怒:“混账女人,敢说这话侮辱祖宗,就该叉出去打死!”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贾政贾琏宝玉凤姐尤氏贾兰都跪下了:“老太太息怒!”
贾母却只是怒斥:“愣怔什么?还不把这个愚妇叉出去打死!”闻听外面瞬间裹乱,躲在房中迎春姐妹也唬了一跳,迎春姐妹交换眼色,一起跑将出来围着贾母,一个个软语求情。
黛玉依偎着贾母,直替贾母抹胸顺气:“老祖宗息怒,不是说过几天摆宴请我们游湖划船赏秋荷呢,可不许生气赖账哟!”
湘云便替贾母揉背:“是呢,是呢,我还惦记采莲子呢,吃新鲜莲子羹呢,老祖宗可不许气坏了!”
惜春也忙凑热闹:“老祖宗,您不是说了要亲眼看我画画儿,若是画的好,就给我在院子里建一座小房子,让孙女把花园子春夏秋冬四季美景留在画上么?可不许返回哟!”
迎春则亲手給贾母奉上温差:“老祖宗,您也说累了,先喝口水,换换气再说吧!”
贾赦恨不得把王氏打死,只是他也知道,这话说得办不得。又见女儿们一个个竭尽全力在周旋,只得也跪下磕头:“老太太自己保重身子,为些不相干之人气坏身子划不着!”
他心里还恨着王子腾,也闹着凤姐,说话间就一起捎带了。
贾政见所有人都跪下了,王氏还挺立不跪,忙着一声喝骂:“王氏,还不快些给老太太请罪?否则,我休你蠢妇!”
贾政一声休,终于把王氏又气醒了神,顿时浑身发抖,手指贾政:“你休我?”
贾政昂头道:“正是!快给老太太赔罪!”
却说鸳鸯见贾母只是抽噎不说话,知道老祖宗气蒙了,忙着把清心顺气丸喂了贾母一颗。
贾母咽下,这才醒神过来,自己摸着胸脯子,依旧怒气不息:“我贾府有今日虽是圣上恩典,却也是我老祖宗精忠报国,流血流汗亲手所挣,我们家女儿能够入皇家服侍皇上是我们荣幸,难道我们贾府兴旺是靠女儿邀宠不成?你这个蠢妇毒妇安得什么心思?你说这话,置我贾府于何地?”
贾政一边自己磕头,一边声声责骂王氏,着她磕头赔罪。
贾母哪里肯听他两口子说话,手指从王氏身上滑到贾政,怒目断喝:“你们也不用给我磕头,你们乃是椒房贵戚,我且受不起呢。你们给我滚,我从今儿不想见着你们!”
贾政的话,知道贾母气大了,忙着磕头:“老太太您息怒,儿子这就回去反省去,您千万保重啊。”
贾政说着话只给王氏使眼色,叫她退下,王氏却煞神一般,须发怒张,一双眼睛瞪着贾母,似乎深仇大恨化不开。
却说贾政百般暗示王氏不理,他又是个少谋算的,不知道把人拖出去呢,也可以平复一下老太太怒气呢。只是嘴里教条,王氏油盐不进,哪里肯听。却是把贾母气上加气,冲着外面一声喝:“伺候的人呢?把你们二太太,不是,是椒房贵戚,弄回去!”
一时间,金钏玉钏都进来了,还有贾政特特安排给王氏两个蛮力婆子也进了房,是个人推推搡搡把王氏拖了出去。
王氏一路不死心:“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能这样对待娘娘啊,这个府邸不光是大方的,二房也有份啊?您不能大方说什么是什么,把我们二房不当人啊,老太太”
这话就是忤逆诋毁了。
贾母气得差点晕厥升天,靠着贵妃榻上一声声噎气。只把凤姐尤氏迎春等吓得不轻。裹乱不堪。
回头却说张氏,因为已经跟贾母达成协议,为了避免王氏受刺激,张氏今日故意缺席。熟料一波一波丫头回报消息,越来越糟糕,王氏已经歇斯底里不顾脸皮了。荣禧堂上更有一批长亲族老静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