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像叶青水那样,总是给他添麻烦,让他承受这种指责。
谢庭玉现在心里一定很愤怒、很难过,何芳要去见一见他。
想到要见到心爱的男人,何芳抑制不住心里的雀跃。她破天荒地给自己化了妆,淡淡地涂了点口红,顺便把自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抹得油光滑亮。
和往常并无二般的下工时间,何芳抬头挺胸、心情愉快地走过田埂、朝着叶青水家走去。
但今天仿佛同以往不太一样,何芳感觉自己比平时更受人瞩目,她能感受到他们频频投来的打量的目光。
也许这是因为她头一次给自己化妆吧!何芳想到这里,不禁得意起来。
“哟,她还在笑,他娘的真不知道廉耻两个字咋写!”
“她冲你笑呢!”
“不知道她爹妈怎么生得出她这么狠毒的一副心肠……”
“他奶奶的,俺憋不住话、俺要去问问她,咋还有脸出来,俺都快替水丫憋死了!”
何芳还没有来得及笑,很快她就发现异样了,这些人……满脸义愤填膺,用着出离愤怒的眼神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很快被情绪失控的群众团团地围了起来,他们冲她指指点点。
“何知青啊!水丫咋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呸,看着是个有文化的,私底下到处勾搭野汉子,还去打胎!”
“你看看你陷害水丫,把自己屁股擦干净没!”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何芳的耳边不断地灌入村民们的辱骂,一张流产手术单“啪”地被甩到了她的脸上,她取了下来看,落款居然不是叶青水,而是……她的名字?
何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栽赃陷害的一天!
可是流产的人……明明是赵燕。
“不、不是我。你们听我解释……”何芳争辩道。
她气得涨红了脸,目光扫过一个个愤怒的村民,她气得发毒誓地说:“我要是打过胎,我就被拔舌头、下十八层地狱!”
当即就有个社员嗤地一笑:“呀,你这还封建迷信啊!像你这么狠毒、给别人泼脏水的人,说出来的话比绣出来的花还好看,呸,撒谎精,哪句真哪句假谁知道!”
“没结婚的小姑娘嘛,乱搞男女关系怕坐大牢,难怪推人家身上……你也不想想,人家夫妻好好的,因为你离了婚,人家多难过?人家就命贱名声贱、没你金贵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何芳疯狂地撕掉了那张假的流产清单,她吼了出来:“赵燕才是去做手术的人!”
“你这个知青娃子,真是满口谎话,先前诬陷叶青水的时候,你可没这样说呀!眼见着水丫洗脱冤屈了,又诬陷另外一个,你当咱是好欺负的?”
“呸,要是没有证据,俺们会这样骂你?戳着你的脊梁骨,把你扔进大牢都不为过!”
“什么证据?”何芳揪住这一点,声嘶力竭地问。
“当然是妇联主任他们亲自去医院调查过了,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还记得跟你说过话哩!你那天确实去过妇科,你栽赃人家叶青水干啥呀?叶青水明明是去探病人,人清清白白的,你以为跟你似的?”
何芳只觉得眼前“轰”地一黑,喉咙隐隐泛上一丝血腥味。
她晕了过去。
有个人喊道:“哎呀!何知青刚流过孩子,身体虚,晕过去啦!”
众人齐齐一阵无语,但他们看着何芳真躺地上久久不动了,怕出个啥意外,这才肯把人抬去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