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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灰蒙蒙刚刚亮谢庭玉就醒了。
自从怀孕后,叶青水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能早早起床,总是疲倦得不行。
谢庭玉看了一眼表,“水儿,我们不能迟到。”
但他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媳妇,不太忍心让孕妇起这么早。他自个儿洗漱完、到楼下做好早饭后,才上楼把媳妇从被窝里挖出来。
按照惯例,叶青水早上起床后匆匆去了一趟厕所,晨吐了一会。
谢庭玉给她找衣服穿,叶青水孕吐完才开始洗漱。
整理好仪容的叶青水刚要下楼,谢庭玉头疼地叫住她:“等等,不能这样就走了。”
北方的冬天冷风刺得跟刀子,皮肤最容易皲裂。
他在掌心挤下一坨雪花霜,大掌包住她的手,揉了揉。
叶青水接过他手里的雪花霜,涂了一点在脸上。
谢庭玉取了一条围巾绕在媳妇的脖间,顺便亲了亲她,“水儿今天穿得真好看。等会吃完早饭,咱们就坐公交车去学校。”
徐茂芳醒来之后,谢冬梅已经来谢家登门拜访了。
现在谢冬梅已经改回了原来的姓,叫周冬梅了。
周冬梅拉着母亲的手:“我那个乡下嫂子呢?”
徐茂芳上楼找了一圈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可能跟你哥哥去学校了。”
周冬梅扑了个空,心情不太美妙,徐茂芳洗了一盘水果给女儿吃。
“她一个怀着孕的乡下妇女,跟我哥去大学凑什么热闹?”
周冬梅和徐茂芳至今都以为叶青水是跟随丈夫来首都养胎,并没有考上大学。
说来也是谢奶奶疏忽,她以为孙子给家里拍过电报汇报过情况了。谢奶奶也不是高调的人,非要在大院里炫耀自个儿孙子孙媳都考上了首都的大学。
谢庭玉也确实汇报过情况,不过他拍的电报是写给哥哥的,但谢庭珏一个字都没在家里提过。
谢庭珏心里埋着心事。
谢庭玉的事,他不会在家里多提。
早已经搬出谢家的周冬梅,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她样样都瞧不上的乡下嫂子,竟然考上了首都的大学。
周冬梅这一次来谢家,是怀着要跟嫂子重归于好的心思来的。
因为叶青水,周冬梅才被赶出谢家。“解铃还须系铃人”,周冬梅要重回谢家还得让叶青水帮忙。
徐茂芳每次看见被赶回周家住的可怜的女儿,都心疼一次。
周冬梅抱怨道:“周家人真是眼皮子浅,周家那些堂妹堂姐个个跟穷疯了似的,连衣服都偷。”
回周家住,哪里有在谢家住来得舒服?
谢家家风清正,不仅爷爷奶奶会自掏腰包鼓励孙子孙女培养兴趣,就连沉默寡言的继父也会每个月给周冬梅零花钱,
周冬梅以前姓谢,是谢家人,长辈们逢年过节自然会给红包。现在她回周家、改回了周姓。
让谢爷爷谢奶奶掏零花钱,替别人养女儿?
这是不可能的。
周冬梅过了十几年宽裕阔绰的日子,零花钱陡然全都没了,日子跟从前相比翻天覆地。
周冬梅咬了一口苹果,苹果又香又脆,汁水溅了出来。周家人连水果都不舍得买,周冬梅很久没有吃过这种特供的五星苹果了。
“妈,你不会不帮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