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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世寿道:“犬子的事,老夫心里有数!只要不死,吃点苦头无妨!”
“大人,不若下官筹2万两银子,将公子赎回来?”巢丕昌试探道。
贺世寿沉声道:“不用!那肖图白越乖戾,越猖狂,便会死得越快。我倒不信,他肖某人真能将我那蠢货儿子关一辈子!”
“大人,总让那肖图白骑在咱头上撒尿,念头不能通达啊!所以,末将倒想出一个主意,给那肖某人制造一些麻烦!”巢丕昌脸上露出了阴险笑意。
“哦?”贺世寿脸上流露出了兴趣。
贺世寿不是不想对付肖图白,但是他却不愿意自己去当那只出头鸟。如果有巢丕昌主动给他当枪使,贺世寿倒也是乐意于利用他来对付肖图白。
成事自然皆大欢喜,不成则让巢丕昌给自己背黑锅!
巢丕昌笑道:“下官与山东镇的刘总兵也有几分情面,而山东这些年的兵祸、匪乱从未断绝过。整个山东境内,到处是流贼、溃兵,虽然不如中原等地的高迎祥、张献忠等人那般成气候。但是少则几十人一股,多则数千人一群,也实在细数不过来。如果刘泽清派兵以剿匪的名义,将流匪向天津葛沽驱赶。。。。。。”
贺世寿吓了一跳道:“你。。。。。。你。。。。。。这似乎有点大逆不道吧?再说,如果流贼肆虐天津,甚至攻破城池,本官和你多半都会掉脑袋的!”
巢丕昌不以为意,笑道:“大人多虑了!咱们有三万兵马,到时候一直守在城中观望,怎么可能被小股流贼攻破城池?事实上,刘总兵在山东剿匪,能窜到天津的流贼,估计也只有几万人。那几万人乌合之众,对于天津城自然毫无威胁。而咱到时候再四处宣传,说葛沽镇中藏有大量粮食、金银,还有皇帝赏赐肖图白500名绝色美女!您说,那些流贼的首领听到这些传言后,会如何。。。。。。”…;
“葛沽镇也有数千百姓,流贼窜至葛沽,他们。。。。。。”转眼,贺世寿又摇头,道,“那肖图白乖戾跋扈,蒙蔽圣听!此时,未酿成巨祸之前,将之铲除也是国家之幸。仅仅连累数千百姓就能够铲除肖图白,也算是物有所值!”
“大人英明!”巢丕昌笑道。
两人各自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之后,巢丕昌开始派出家丁,带着价值万两的厚礼,去拜访那山东总兵刘泽清。
这个刘泽清倒不是东林党人一系的,却是与阉党有着一些关系,甚至还有一些闻香教背景。
天启中,刘泽清是户部尚书郭允厚的家奴,而郭某人却是阉党一系。崇祯年,郭允厚因是阉党余孽,而被罢官去职。
而在天启末年,刘泽清年仅二十一岁时,已经开始从军,从本州捕盗弓手开始奋斗,又加入关宁军中历练。在天启年末,刘泽清在镇压山东闻香教起义中崛起。而崇祯年间,刘泽清又参与镇压登、莱叛军之役,以收复登州的功劳被封予山东总兵。
刘泽清一个奴仆出身者,大约用了十年时间就从底层的小兵,奋斗至武将最顶层的总兵官,这简直是大明武将中最励志的传说。当然了,刘泽清也并不是一个忠君爱国的武将,相反却是一个充满劣根性的军阀。
刘泽清为养活军队,纵容士兵劫掠地方,其军队的军纪败坏,靠着劫掠地方百姓维持军费开支。更令人发指的是,刘泽清生性变态,居然饲养两只专门吃人脑浆的黑猩猩。有一次,居然当成客人的面,敲碎囚犯脑浆,让黑猩猩食用。并且号称要请客吃人脑人肝,宾客都被骇得胆颤心裂。
三天后,山东登州。
刘泽清宅中。
“刘大人,我家大人,令老仆给您送信。。。。。”巢总兵家中的仆人巢真,将信递上。
“嗯!”刘泽清神色淡淡,他与巢丕昌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以前镇压山东叛军时候,曾经合作过。
不过,当时已经是天津总兵的巢丕昌是前来抢功劳而已,那时刘泽清羽翼未成,贿赂了巢丕昌5000两银子,加上500颗叛军首级,以及30名俘虏而来的美女,送到巢某人府上,才使得巢某人没有刁难他。
现在,刘泽清也是总兵,而且他刘某人拥有十万大军。比起那只有三万军队的巢丕昌,实力要强出了几倍。
如果不是看在厚礼的份上,他刘某人都懒得看这封信。不过,很快刘泽清一愣,信中巢某人隐约的提到,驱赶山东的各路土匪去天津。。。。。。
“他巢老头脑袋坏了,居然让本官将山东贼赶往天津境内?”刘泽清愕然,“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巢真将嘴凑到刘泽清耳中,暗喻朝中的某些东林巨头,想要借流贼、土匪的力量,除掉那个神棍国师肖图白。
“哼!”刘泽清忽然怒道,“那肖国师是皇上的亲信之人,如果他未死,并晓得了本官参与你们的这些阴谋勾当,那本官该当如何是好?”
巢真笑道:“将军!您是山东总兵,在山东境内剿匪,这是天经地义。哪怕是那肖图白未死又如何?也抓不住您什么把柄!而如果您做了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向东林诸公卖个人情!”
刘泽清心中盘算厉害,忽然咬牙道:“好,本将军答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