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陆玄愔退出了那些皇子间的争斗,雍王府也沉寂下来,没有他的牵制,安王和宁王的斗争越发的激烈,连后面的那些年纪不大的皇子都被牵扯进去,没一个能侥幸逃脱。
陆玄愔好像真的不管外面的事了。
他安心待在府里,守着他的妻子,正在努力地追妻,陪她抚琴弄花
,赏雪作画,研究香料,闲情逸志,极尽风雅。
差一点就经历生离死别,他现在无比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舍不得离开她,只想弥补前面浪费的那三年时光。
直到春暖花开之时,陆玄愔带着褚映玉住到庄子里。
这庄子里有一处汤泉,听孤鸿子的意思,这眼汤泉有对病人的身体好的物质,多泡汤泉对褚映玉的身体有好处。
只要对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就算再难得,陆玄愔都会想方设法地弄到,不过是泡个汤泉罢了,自然要来的。
至于宫里的圣人会不会说什么,他压根儿就没管。
褚映玉泡了几回汤泉,觉得确实精神许多,忍不住说:“不知这汤泉对母后的病体可有益处?要不要禀明皇祖母和圣人,也让母后过来住上一段日子?”
她知道皇后不能轻易出宫,不过若是为了皇后的病体,想来圣人应该会允许的罢?
陆玄愔摇头,让她不必担心,皇后那边有孤鸿子盯着。
自从孤鸿子被请进宫给皇后治病,皇后的身体比以往好了许多,至少不必再受太多的苦楚。
这也是陆玄愔能放心地待在府里的原因,暂时不去争什么。
当然,虽是不争,却也是争的,只是转到暗处。
春天的桃花盛开,褚映玉看着山道上的桃花,不禁想起曾经的好姐妹姚桃,想起姚桃母女俩的亡,心里涌起无尽的悲伤。
三年前,姚桃母女俩回京时遇到山匪死了。
更让她难受的是,今年夏天,传出姚大将军叛离大周、降了南诏的消息。
她了解姚大将军,知道他是一个忠义之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可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让她惶急不已。
褚映玉终于忍不住问:“王爷,姚大将军为何要降南诏?”
陆玄愔摘了一朵桃花递给她,闻言神色微顿,说道:“他没降。”
“真的?”褚映玉面露惊喜之色,她就知道姚大将军不是这样的人,“那为何传出那样的消息?”
陆玄愔将姚将军的妻女当年死亡的真相告诉她。
这是荣亲王所为,目的是重创姚大将军,想让荣亲王的人拿到西南的兵权。陆玄愔后来和姚大将军联系过,姚大将军故意做出降了南诏的假相,其实早在年前,他就秘密回到京城,向圣人禀明这事。
褚映玉双眼泛红,满脸恨意,“原来是荣亲王……他为何?”
对无辜的妇孺出手,简直畜生不如!
陆玄愔轻声道:“他是……前朝、余孽。”
闻言,褚映玉愣了好久,第一次请求他:“王爷,请您一定要让荣亲王得到处罚,我求您……”
她的身体在颤抖,神色悲痛。
她视为母亲的姚夫人,视为姐妹的姚桃,死在那些人的阴谋之中,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陆玄愔心疼地将她拥入怀。
其实
不用她请求,光是荣亲王是前朝余孽这事,就必死无疑,更不用说他们做的还是谋朝篡位之事,更不能容忍。
等褚映玉收拾好情绪,又问道:“圣人知道这事吗?”
陆玄愔坦然地看她,“不知。”
知道这事的,只有皇后和他。
这便有些微妙了,皇后和雍王都知道这事,偏偏他们都没有告诉那位置上的皇帝。在皇帝心里,荣亲王这位皇弟的地位非比寻常,对荣亲王从来没有怀疑,对其荣宠不断。
若是皇帝知道荣亲王的真正身份,只怕会受到打击罢?
褚映玉甚至已经能预感到即将迎来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