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话,就立刻交货好了,免得夜长梦多,顺便让他看看要不要腊货。交了货的师傅可以直接空车回去了。当然也可以自己找活捎货回去,但出了事的话,与江容明心无关。江容点头。
次日十一月二十一日中午打尖时,高十九同江二过来告诉明心与江容,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到采育里。
江容说,“有些货是帮别人带的,叔叔等到那里你先同我一起骑马过去我们在这里的家,让济兰叔叔通知人家来取货。然后我们安排吃住,我请大家吃顿好的。等就交了货的有的师傅就可以空车回家了,没有交货的几车就满车回滦州。我得在京城住个两天才过去滦州。”
江二说,“天这么冷,我可不敢让你骑马。我自己过去就好。”
到了采育里南大桥时,江二跳下车,让另一个闲着的车把式接手赶车。江二选了一匹马,套上马鞍,正打算上马时,感到旁边有人,猛一回头,不禁失声道,“济兰,这种下雪天,你怎么在外面乱跑。”
济兰说,“这么点小雪不怕的。你上次过来了,我就天天在这附近等你。就怕哪天二哥你来了我不在家。”
江二说,“傻孩子,你在家里等也一样啊。”
济兰说,“不一样的,在家的话,老头子会喊我干活,我就会同他吵的,吵了就要跑了。”
江二说,“你跑了姑妈怎么办。你会骑马吧,这马给你骑。我把妞妞带回来了。走,我们到后面去看她去。”
明心看到江二走过来就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停下来了。
江二笑着说,“江容的小叔叔过来了。”
明心拍醒江容,江容很不耐烦的是不是到了。
江二抱起江容说,“你济兰叔叔在这里等我们呢。”
江容迷糊了一小会,清醒了才说,“叔叔,你怎么这么黑这么瘦?你会骑马吗?”
济兰涨红了脸说,“当然会骑马。”
江容捅捅明心说,“让他去送信吧。”
明心给了一封面上有地址的信给济兰,“这地方你知道吧,镶蓝旗的拜思哈大人,他荆州的妹妹有点特产帮他捎过来了,请务必带他一起过来。”
江二对济兰说,“我们一直赶路,对这边也不熟。加上下雪,我们先让马歇一会,等人过来提货了,就要赶紧赶车回家去了。麻烦你跑一趟。来,带点银子在手上,万一人家的门房不给见就给点。”
济兰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二哥,跑腿去宣武门没啥大不了的。你放心。我会带他过来。”
江容说,“我送一匹马给你,你送信回来了再挑。另外你让那位拜大人派人通知丽敏我过来了。”
明心说,“江二爷,我们现在赶快去住车马店吧,小心为上,这个钱我出。让伙计们想吃什么就叫什么,别喝酒。”
江二对着济兰的背影大喊,“我们住到车马店去了。千万小心,不要惹事。”
于是就住店了。住进去明心立刻去洗漱去了。
高十九给了十个钱给店伙计,请店伙计烧水给车把式们泡脚洗澡,又自己去安排喂马。
江二说立刻带江容过去舒穆鲁家,让黄志礼两口子把江容的东西全卸下来。然后江容发现居然还把自己洗澡的木盆都带着。(江容家里洗澡是一个一个盆,上面还有刻着一个妞字。)
江二在旁边笑得不行。
江容说,“我背上好痒,我要洗澡。”
江二说,“你忍着点。马上就到你家了,让你祖母给你洗。你们先把江容要换的衣服和鞋袜找出来。她一回家就可以洗澡了。”江二也马上找出自己的贴身换洗衣服来,把礼物挑了些出来。
马车都是满的,最终江二只好同意了江容一同骑马过去,一匹马放着江容随身东西和礼物。
到了舒穆鲁家门口,江二下马时就大声喊,“姑妈,看我给您带谁来了。”
于是江容也大叫,“玛麽,我是江容。”
一个小个子放大脚的老太太小跑着出来,同江二说,“六生你来了。”
看着她与江二相似的脸,江容知道必是自己的祖母,立刻扑到她的腿上说,“玛麽,我是江容,我也来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来了。”
老太太抱了下江容,没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