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说,“如果是这两家的闺女,就不怕了,我就上门提亲,大不了请姑妈的继子过去提亲。
我们家过得好,他也应该愿意帮忙的。上次丽敏出嫁,他们不是也来添妆了么?”
二老太太说,“就是,是我们家这几十年过得不好,才没跟他们走动的。他们家从来没讲过不同我们走动的,按理,咱们可是他的舅舅家。还有你们的舅舅家,按说也是很亲的亲戚,怎么就没走了呢?”
仁义撸着胡子叹气,“那时候老太太走了,没几年老太爷又走了,都是大哥安置送的,大哥是个脾气火暴的,又有一大堆穷哥们相好,那边的亲舅舅又没了,礼节上就有些欠缺,一来二去,亲戚情义就淡了。现在看在济兰的份上,想必大哥脾气也得消点。”
江容听两人讲古,忙打断说,“那玛法你们帮着打听下,不要主动上门提亲,人家比咱家门户高。要是人家那边有意思的话,过来同咱交往,那时再探探口风吧。济兰已经很不开心了,这阵子我们刚好忙,让他多做点事好了。”
二老太太睁大眼说,“呃,有喜欢的姑娘就得去表现下,怎么这么消极。”
江容很替济兰委屈,“玛麽,这不是消极。以前济兰喜欢那个五秀的,同姓不婚,他也只好算了。这次,又不同,他们贵族不同我们平民通婚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人家看不中济兰,难道私奔啊。”
二老太太忙问,“啊,他喜欢五秀,喜欢她什么,怎么没同我们讲呢?”
江容都替济兰郁闷,“还喜欢什么,看见了就喜欢呗,又没讲过几句话,估计就喜欢长那样的吧。以前的事,又不能上门提亲,告诉大伙有意思么?”
仁义拍板,“济兰做得对,没影的事传出去败坏大家名声。这几家门第比咱们高,人家要不肯的话,咱们也不能上门提亲。我先让额尔登两口子去查下这几家的闺女品性如何,探下人家口风,问清哪家的是穿浅蓝衫子的,要是人家上门提亲,我们就应了。”
济兰这边是江容万分郁闷帮忙查着人家,那边就有女孩子康福茶饭不思,卧床不起。
德黑礼父亲还在,多病,兄长放外任了,一直以来管家的都是德黑礼,除此之外,他还袭了祖父都尔巴的佐领职,管着一佐领的户籍婚姻之类的事。
幼妹康福卧床不起,他也急得不行。
都尔巴的佐领职是辗转袭族兄绰和洛的。
绰和洛就是仁诚仁义母亲老完颜氏的胞兄。
当然仁诚家也风光过的,可惜老太爷老太太过世了,亲舅舅也死了,嫁到宗室的姐姐也无子死了,就败落了。不过,福祸相倚,老太爷当年排队排在睿亲王旗下,也算是排错队了。幸好仁诚兄弟是最低级的旗丁,社会地位不高,命是保全下来了。
德黑礼追问跟着康福出去的丫头,那丫头也只知道几个女孩子围观了一个叫济兰的男子,那男子长得很俊美,两位王府的格格也很是爱慕他。
再追问就是说同德格与俊豪是朋友。
德黑礼肯定不能去问那两人谁是济兰,只得郁闷万分的闷在心里不讲。
但是好在德黑礼是镶蓝旗的,清初权力争夺角力中,上位者为了掌握兵权,用的手段就是掺沙子,于是镶蓝旗与正蓝旗两旗宗室最多,地位高点的宗室都有侍卫,然后侍卫也鱼龙混珠球,各式都有。
有一日德黑礼饭局中无意中听有个侍卫讲苏布家的酒好,又有人讲那酒就是苏布的族叔济兰的铺子卖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德黑礼不动声色的套出了济兰的家底如何,济兰的铺子都在哪里,都卖些啥,济兰家里有什么人。然后自己亲自去米铺去看。
济兰此时正在作坊埋头做香皂工人。
江容告诉他大家的看法,请他耐心灶等待,此时等待好过上门拜访。
这很不符济兰万事积极争取的人生原则,一想到自己的人生不能靠自己努力,得听天由命,济兰就很悲观。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的。
对济兰而言,悲观的等待是极痛苦的。
于是济兰整个人变得很消沉,什么话都能联想到心里耿耿于怀的事。于是江容索性让他在呆在胰子作坊好了,免得出门见人听到啥话多想。
江容在愿意在庄子上做事的人挑了几个做事听话老实的做香皂,又挑了灶做事手脚麻利的做粉条。
其实做粉条很简单,浸泡,磨浆,调糊,压丝,漂晒。同做面条差不多。
就是把材科泡了,磨了,调成所合适程度的粉团,再将粉团陆续放在粉瓢内,粉团通过瓢眼压成细长的粉条,直落锅内沸水中,即凝团成粉丝浮于锅水上面,此时应随即把粉丝捞起。
粉丝起锅后,放入有冷水的缸内降温,以增加弹性,同时把清漂的粉丝排于原备好的竹竿上,放入冷水的缸或池内泡1小时左右,等粉丝较为疏松开散、不结块时捞出晒干,晾晒时还要用冷水洒湿粉丝,再轻轻搓洗,使之不粘拢,最后晒至干透,取下捆扎成把。
格图肯在庄子上做粉条工人也做得不亦乐乎。在江容去米铺时,他就同着江容去米铺去转,其他时间都在做粉条。
德黑礼去到济兰的米铺,报上自己的名字,要请老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