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笑嘻嘻的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人当然同邓贤不一样,这里的人去海上讨生活,转到银子了,就会请人,在滩涂上筑基围田,把沙滩改成良田,据说,改一亩田费的银钱,与买一亩肥田的银钱相当,但是,还得多花十几年时间,若是你们邓县的乡绅,估计就直接去抢那些小农的肥地了,不会这么费心费力费银子费时间去改造沙田了。这样说来,这里的乡绅,可比好多地方的乡绅强得多。”
朱三公子点头,“确实是不错啊,那,这里的恶少,应该也不想邓县的恶少那样只会抢男霸女吧,应该还是有点头脑的恶少吧。”朱三公子自动的联想刚才的恶少们们,如果是没有头脑的话,估计衙役在怎么样绵里藏针的讲话,那恶少们都不会收手的。
当然如果是没有头奶的话,一开始就是直接砸花摊,然后这边喊衙役,拉恶少们进衙门喝茶,于是大家就翻脸了,就是不死不休了。这是邓县的模式。
但是在羊城好像处事与邓县完全不同,就朱三在羊城呆的不多的几天日子所见所识,羊城好像是个乡约的地方,有乡约,穷人与富人就相处很是和睦,并且穷人也能很快致富,富人就算穷了,也有机会咸鱼翻身,东山再起。
富人受人尊敬,穷人也踏实赚钱,好像就是羊城的风气。
邓县的乡绅,一代人的暴发,应该还是让人看不起的。
宋史中吕大防传,其中有说,尝为乡约:凡同约者,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
朱三公子把自己的感想全告诉江容。
江容叹息,“你还是很聪明啊,可惜你家从小没好好管教你,不然,你现在去考个状元回来我都信的。”
朱三公子的一双澄然美目直视江容,“要考状元做什么?有钱,造福乡里不好么?我为什么要去低声下气的从小官做起?”
江容对于这个时代的生活始终还是很犹豫,不知道应该有怎么样的人生才是对的,目前江容直视对自己说,要自由的生活,不好被人束缚,可是,要做些什么,其实是很茫然。
而对于象朱三公子的问题,江容更是疑惑,朱三公子若是去参加考试,就挪考上进士入了翰林了,估计也是众多权贵的玩弄对象。
如果在考上前就入了权贵的眼,估计就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了,直接绑了就不用参加啥科举考试了。
江容忽然明白朱老爷一家人的心情了,家里若无权势,就算生个美人出来,也是保不住他的。宁可让他同着一样胡闹的自己一起出来,说不定还有什么奇缘。
江容一身冷汗的庆幸乌尔登家里当初是穷人,于是园尔敏丽敏都没有锦衣玉食的养大,没有精细的教养,于是没有朱三公子这种超然脱俗的美,不然,以乌尔登旗人的身份,估计这些儿女,权势权贵家的玩物了。
丽敏的没,是谦虚健康大方的美,不是娇俏柔弱的美,简洁之,丽敏美慧,可是是平民的美。
园尔敏已经完全没有上进心,于是,他的好看也是没有根骨的,他就是长得好看而已,同其他人站一起,就是长得好看,没有气质。
朱三公子追问江容,“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江容公子哈哈大笑,“是啊,咱们都不得上进,还可以再摆两天花摊,咱们先摆着,这几个小厮也算勤快,过几天咱们仔细逛下羊城,想想做点啥子多赚点银子。就算在这里围沙田,那也给不少人做苦力的机会也是相当于积德行善吧。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江容也清醒了,是啊,不知道做什么,就先做自己能做的事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元月二十八日,已经买了两天花的江容不想去卖花了,这几天太多刺激事件发生,江容想安生一下。
米婆婆讲桨栏街也有花市,也有好多酒楼,可以过去那边吃下大餐,那边有家李记相当的正,米婆的仔回来就带他们一大家子去吃过,然后去逛下花市,再从杨巷逛过去,再逛上九甫下九甫,顺便买些年货,羊城的年货很正。
江容听了半天,总结起来也没几样,就是吃的,花,年货,布料。
米婆婆唠叨加回忆讲了好久,提到此处花市或许人流量比不上双门底上下街那边,但是这边胜在宽敞,并且这边离陈塘长堤更近,花舫与妓院买花应该都是在这边大量购买。
江容问那在逛街安不安全,会不会碰到恶少。
米婆婆一张脸笑得象菊花一样,“九小姐你真是傻妞,做那种事的女人在那附近无处不在,只要掏钱就行的,又在呢么会有人惹像你这样正正经经的女孩子呢?至于穷的无赖,有人敢惹事,巡街差佬也不是吃素的。”
意思就是说,安全。
江容心中大喜。
米婆婆又讲,有钱的恶少倒是好讲,不惹就成了,那些每年的就最好躲着些,不然,被人赖上了敲诈是很烦的事。
江容点头。
详细记下了米婆婆说的路线后,江容很高兴的同着江祥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