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让她说。
月姑说,“江祥走了,我们搬过去新房子了,全是女人的话,会不会有小贼惦记?”
江容不介意的说,“怕什么,就算有男人,也未必比女人强,你们不会抄家伙啊,你们有这么多人哪。再说了,那边是作坊,要是盖的新房子盖好了,就搬到新房子去,新房子就会有家丁护院的。”想了想,江容补充一句,“先搬过去,家丁慢慢招。”
今天肥嫂们还在,加上朱三与陈鸿明都没过来,于是不能出去玩。
江容于是问起月姑的家人。
月姑讲自己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自己梳起后就出来打住家工,现在家里生活很好。言辞中,月姑颇多自豪,想必家中弟妹都很尊敬她。
江容又问了下另外几个女子的家庭情况。
月姑一一作答,说称呼称某某姑,就表示是梳起的意思。在江容内宅做事的那几个女子全都是自梳女,分别叫三姑,银姑,花姑,春姑。
江容听到春姑的名字不禁觉得好笑。
此时有一个下人进来禀告说是肥嫂的毛五过来看小姐起身没。
江容让她去请大家过来自己家的院子晒太阳聊天。
跟着众人后面进来的黄锦垂头丧气。
不待坐定,米婆婆就训斥他,“男人大丈夫,一点事就这样子,一点担待都没有,难怪人家不肯把女嫁给你。”
肥嫂不乐意了,“米婆婆,您这样讲就不对了。黎小姐同你是街坊,你莫这样拉偏架哈。黄锦家是独子,无父无母的。就和当被人这样欺负么?你们米家的孙子,还不止一个的,肯不肯让他们去改姓做上门女婿让人看不起?小卫,你帮我评评理,米婆这样讲实在是太离谱了。”
江容心想,米婆婆自己家里就有个孙女天天同江祥腻在一起,自己要讲女方的好话了。
不过黄锦的婚事,关刚来广府不到一个月的江容什么事呢?江容自己也是个未嫁的女子。
江容下定决心明哲保身,于是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肥嫂见江容只是笑,便想当然江容是站在自己一方的,不过江容因身份所限不方便讲话,立刻心中底气更足,“黄锦若是改姓的话,黄氏宗族肯定会把黄锦的家产夺走,以后黄锦走出去都抬不起头,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让人看不起的。”
米婆婆却不这么认为,“黄家的家产自是黄锦的,地契都在他手上,怎么可能被人夺走?黎家如果把女儿嫁出去了,家产马上就会有族里来要了,两老都没住的地方了,多可怜哪。”
肥嫂抓住漏子,“两老可以去住在女儿女婿家,是自己亲生的女当家做主,又没有公婆压着,还怕什么?人家也不会看不起他们的孙儿孙女。”
米婆婆词穷,想了一会,“黎家两老自己有产业,过得好好的,干嘛去看女婿脸色?”
肥嫂言辞果然厉害,“黎家两老过得自在,就不怕女儿女婿不自在,就不怕孙儿孙女被人看不起。”
江容忍不住为肥嫂喝彩,果然双门底排名第一的女侠不是浪得虚名。
黄锦更加觉得委屈。
江容看着觉得很有趣,按说应该是同情黄锦,但是一个男人,要娶老婆,一点阻力都没有,就娶到的话,难保他一定会珍惜。并且也没理由全是旁边的人替他着急吧,就得让他自己着急,自己想办法。
俗话说,姜越老越辣,米婆婆想了想,“人家黎家好不容易养大了女,难道就这样给了黄锦不成,然后陪重重的嫁妆,人财两空?”
肥嫂叹气,“哪家大户人家的女儿不是这样,哪家嫁女儿赚钱了不成?”
两人越讲越觉得同病相怜,大家都是女人嘛,虽然年龄相差很多,家世不同。
江容越听越觉得不妙,忍不住插话,“你们俩这么着急做什么啊?要娶老婆的是黄锦,要嫁的是黎小樱,他们自己搞定才是。我们大家只是捧场凑热闹的朋友,婚嫁之事得人多才热闹。可是,婚与嫁,还是他们自个的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肥嫂立刻问黄锦,“你春节有没有送礼物过黎家?”
黄锦摇头。
肥嫂又问,“你有没有约过黎小姐?”
黄锦低声说,“她是守礼之人,我没敢约。”
江容乐了,“她是守礼之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送礼过来并不失礼。你不送的话,反而是失了礼了,人家凭什么你一上来要娶女儿就许给你。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黄锦辩解,“我天天都数着日子,盼着十五过完就来提亲,肥嫂都是我催着过来的。”
肥嫂一提这事就怒火万丈,“你有脸提这个,你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让老娘丢人丢到河南去了。我还寻思你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急得火绕老房子,我才急急忙忙的上门提亲,不然,我怎么得等红红妹子回来了问清情况才上吗去提亲。黄锦,你自己搞定所有事体再来求我吧。这事我不管了。”
黄锦失望,“肥嫂,帮帮我吧。我真是没有长辈教这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寻思黎小姐让我找人提亲,就是一提就肯的,我天天都在准备聘礼来着。”
江容冷笑,“人家辛苦养大的女,你去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