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她放开行李,呆愣地站在离他有段距离的地方问。“连阿浩他们我都来不及通知。”
“我们有默契,这叫心电感应。”谷正牧跨出修长的双腿,走向她。
“骗人……”不知怎的,她一直压抑着欲上扬的嘴角。
因为她想笑,也想哭。
她想奔跑、想扑进他的怀里,哭诉这些日子的思念,但她的脚动不了。
就这样,她像作梦般地凝视他英挺潇洒的步伐,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
她仰头看他。
他低头微笑。
她抿着嘴,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但眼睛是笑的。
他一样激动着情绪,大手一张,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
“我忘了有没有告诉你……”
“嗯?”她将脸埋在他肩颈,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皮革味道,环着他还是一样瘦削的腰,这才知道她爱得有多深、有多浓。
这一刻,她忘了台北、忘了公司、忘了家人朋友,她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男人,她的世界除了谷正牧再没有更重要的事了,一旦决心来到这里,无论几辆马车都无法再将她从他身边拉走。
“我好爱你……”他在她耳边轻诉。“好想你……”
俞筝眼眶里的泪水滚了出来。
“阿浩告诉我你不快乐,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你却骗我你很好……我该先打你屁股吗?”
“你该不顾一切把我带走……”她抱怨,抱怨他不够霸道、下够自私;抱怨他为她想太多,自始至终都没问过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正这么打算……如果这次回台湾不能带你来,那我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他愿意换个方式继续完成这份工作,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在她身边照顾她。
“是吗?”她讶异地问。
“机票已经订好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机票,俞筝一看,日期居然就是今天。
原来,尽管相隔遥远,他和她的心却始终紧紧地系在一起;她为相思而苦的时候,他一样在忍耐着,当思念累积到无法再忍受的时候,他们都愿意放弃一切只朝对方奔去。
“还有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样东西。“打算去拜访你母亲的时候用的。”
说完,他脸微微一红。
那是一只小巧的绒盒,俞筝明白,明白那是什么。
“会不会太快了?”认真算来,他们交往的时间不过才几个月,这么早想将她订下来,是不是太过心急?
俞筝笑而不答,光瞅着他的眼看,看得他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我只是想,总得有个理由……不然,拜访……还要带你走……”他窘得语无伦次,连忙将戒指收进口袋。
他被爱情冲昏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愿不愿意,差点就冒冒失失去闯进人家家里,要求她母亲让女儿嫁给他。
“你好小气喔……”她眉开眼笑。
“我?我怎么小气了?”虽然不能给她全世界,但只要她开口,无论什么事,他拚了命也会为她办到。
“上次啊,上次你自己喝茶,却只给我喝白开水……”她开玩笑地提起一件好小、好小的事,不过,她更小心眼,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上次?”他回想,想起了她三更半夜站在他家门口的事。“那时你刚睡醒,人家不都说女孩子醒来的时候不要喝冰的。”
她这时才明白他的用心,误会他了。
“还有啊……那次在公园里,我喝醉了,从花台上跳下来跌在你身上,你连扶都不扶我一下……让我很尴尬……”她肚量真小,都从冬天变成秋天了,她还耿耿于怀,秋后算帐。
“我……那时候我们还没开始交往,你又喝醉了,我怎么可以吃你豆腐……”他急啊,明明是感人万分的重逢时刻,怎么莫名其妙地惹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