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在这里胡搅蛮缠,萧文然也失去了耐心,指着他桌板上的资料不耐地抬高音量:“我麻烦你仔细看清楚!这是你每个月再给鲁宏达的个人账户转钱,每次金额还特别巨大!”
阎风补充道:“而且每次你转账之后,鲁宏达就开始给盗墓团队发工钱,你还敢说盗墓团伙给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杜玉龙扬声反驳:“我只是把钱给他,我怎么会知道鲁宏达拿着钱干什么?我们投资的项目多了去了,哪里有空事无巨细一笔一笔地过问投出去的每一笔钱?”
“你别避重就轻!”萧文然抬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好好交代,为什么每个月都给鲁宏达的个人账户转钱,这笔个人的巨款到底用途是什么?你别给我扯什么这钱是给他投资的,投资资金都是走对公账户!我不信你们这么大一企业连这个都不懂?”
眼见着糊弄不过去了,杜玉龙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抿了下唇,又找了一个借口,“是……是鲁宏达向我个人的借款!”
“杜总经理,我劝你还是别在负隅顽抗了。”
阎风走过去把打印出来的银行账单拍到他桌前,“我们查了矿石场总经理廖炎的个人账户,你在每个月相同的日子都会用同一个账户给他转钱。这个人是你专门放在矿石场的,而这个矿石场不用我们说你也知道,那就是盗墓团伙的盗墓地点。”
杜玉龙垂下眼皮,似乎是在斟酌着。
半分钟后,他抬起眼皮,神色坦然,“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那我就承认好了,这一切确实是我策划的,我就是这次盗墓案的主谋!”
监控室内,游弘翊看见他这个反应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人家早就想通了,能跑则跑,被抓了就尽量反抗,实在不行再认罪。
也难怪刚才他这么淡定,他的狡辩看起来也奇奇怪怪,总有一丝糊弄的意味。
萧文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蹙着眉心提醒他,“杜玉龙,你想给你的老板顶雷?这次的案子这么大,恐怕你是顶不住的!”
杜玉龙恢复了刚进审讯室时那会儿的游刃有余,淡然地说:“我没有为谁的什么前程大好,有很好的晋升通道都是骗你们的。你们应该也查得到吧?我在江城信投的位置已经不低了,这个位置再想上去很难了。既然江城信投满足不了我的野心,我只能另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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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老婆跟我离婚也是因为她对我的行为不满,我念着孩子愿意跟她,所以才把我大部分资产都给了她。”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把外籍雇佣兵弄进来的?还有那么多重武器以及各种口径的□□又是怎么走私进来的?”
阎风顿了下,忍不住劝道:“他们在不久前刚刚和警方发生了一次激烈的火拼,你多少懂点儿法吧,我怕想你也应该清楚这几件事儿随便哪一个都够要你牢底坐穿了,更何况如果你是主谋的话那一定是数罪并罚!”
杜玉龙听着他这番话眼神有些游离。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而后坚定不移地说道:“盗墓这事儿就是我一人的想法,雇佣兵也是我找人从海陆让他们偷渡来的。至于武器……我们怎么把文物走私出去,就怎么把武器走私进来的。”
萧文然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轻轻摇摇头,“你们江城信投为什么会给海舟矿业投资,还向他承诺会让他们在主板上市?”
杜玉龙回答道:“给海舟矿业投资是我的个人主意,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彻底控制海舟矿业这只下蛋金鸡,好让他们通过盗墓手段多给我挣钱。你们应该也知道,走私古董太挣钱了,卖出去一个古董就抵得上我在江城信投干几年的,这种诱惑谁挡得住?”
“这么重要的投资,江城信投不需要上会讨论?”
“我的眼光一直很毒辣,这些年没少给公司赚钱,因此两位董事长对我绝对信任,我提出要给海舟矿业后他们没过多询问就同意了,之后还把这个投资按全权交给了我。综上所述,其实两位董事长其实并不清楚海舟矿业的实际情况。”
随后萧文然又问了他一些问题,无论什么问题,杜玉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萧文然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干脆打印出预审记录给他过目,等他签完字后拿着这份材料无奈地走出审讯室。
从审讯室出来,阎风还有些不甘心,一路念叨着走进隔壁监控室:“太可恶了,这小子根本就是准备好了要给他们董事长顶雷!我真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们董事长究竟是怎么给他洗脑的?为了给老板顶雷居然能豁出性命!”
萧文然拍拍他的肩膀,“虽然咱们有盗墓团伙的证词和证据,但是这些也只能证明他们和江城信投的杜玉龙有关系,最多可以限制江城信投最近的投资。”
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憋屈,轻叹了口气,“对于江城信投的两位董事长……咱们还无法找到有力证据。”
“这一幕可真是似曾相识啊!当时‘灵感汽车’不也是这样吗?见我们查到‘灵感汽车’,江城信投第一时间出来跟他们撇清关系。”
郝正初感慨道:“江城信投两位董事长可真有本事,忽悠着这些下属、子公司给他卖命顶雷,出了事儿之后黑锅都让别人背,自己倒是清清白白的!盛世白莲花啊!我看他也别叫什么江城信投了,叫白莲花信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