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高照,寒风凛凛。
高墙之下,一袭黑袍裹挟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两柄巨剑透露着寒光,静静的躺在那人的背后。
冰冷的甲胄在风雪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几撮银发从那灰瑕的兜帽里散出,一副肃穆严谨的表情,盖在了隐隐晃动的漆黑里。
过往的旅人被那抹庞然的漆黑掩盖了步伐,颤栗着身子纷纷让开了道,一双双透彻的眸子里泛出余悸,打量起了这个高岸的人影。
“入城登记…”
又是那抹熟悉的声浪,两名身着铁甲的士兵走了上来,手中的寒枪挡下了那道前行的黑影。
漆黑的步伐变得停顿,他发出一声叹息,白雾从兜帽里散出,似乎带有几分不悦。
望着拦路的两人,他没有张嘴回应,眼眸透过灰暗扫视了城门的周遭,些许之后才不带反驳的缓缓挪动着步子,身体随着一名士兵的指引,走向了一侧的案桌。
简单的询问了一遍后,几名士兵清点了来人的物品,没有发现异常。
“从这儿进门,径直去往城东,城内禁止私斗,别惹事啊,进去吧!”
那名士兵的语气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黑袍男子虽有不悦,但似乎没有打算和这个人有太多的纠缠,他收回了自己的东西,默不作声的朝着城内走去。
“切~装腔作势!”
又是一句带着愤然的抱怨声,一边的另一名士兵赶忙示意他闭嘴,那道前行的步伐又缓缓的后退了。
“你们…”
一声呼喊从那道黑影的身上落下,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士兵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想干什么…”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啊…”
望着摆在自己眼前的画像,那名士兵带出了一脸的茫然。
当那抹目光指向了他身后的同伴,站在另一侧的士兵同样表露出了一脸未知的表情,耸着肩膀摇了摇头。
“多谢。”
那道带着谢意的话音落下,望着渐渐隐去的背影,他们依旧带着满脸的无措。
很快,那道黑影就穿过了人流,在城中的街道里四处游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夜幕快要挂上城头时,他出现在了跃马驿馆的外围。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屋内的费边注意到了这个散发着可怖气息的人影。
“欢迎光临跃马驿馆,请问您需要来点什么?”
费边恭迎的走出了柜台,带着一脸的谄媚。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漆黑的长影盖住了费边的身形,泛着旧黄的皮纸映入了他的眼眸。
“这…”
费边的眼神在一片漆黑里轻微的颤动着,琢磨了些许之后才淡淡的拖出几个字。
“看着很面生…应该是没见过…”
“多谢。”
又是一道感谢的话音,他收起了手中的皮纸,转身再次朝着身后的嘈杂走去。
与此同时的高墙之下。
舒格一行人的马车已经出现在了城门口,同往常一样,那些士兵开始盘查起了车上的货物,一切无恙后,几人有序的递交完身份认证,没过多久便都消失在了冰冷的高墙之下。
马车在城中一路颠簸,零星的灯火在这个时候悄然而至,久违的烟火气息,让众人的心绪终于得到舒展。
库列斯克仰躺在一辆马车上,一身的战损让他的支撑显得有些费力,四下都是同样带着伤病的几人,这场冒险让他们折损了太多,即使安然的留存到了最后,他们的脸上还是裹挟着难以抹除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