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超级热浪侵袭北台湾,台北今日最高温三十六度半,据气象局表示这一波热浪将持续……
听着电晶体收音机里的播音员流畅地播报着气象,汪静娟在阳台上暗自叫苦,热浪侵袭台北盆地,偏偏碰上了电力不足,台电的发电机跳机,她觉得自己就像烤箱里的蕃薯,很快就要烤熟了。
屋内热得待不住,阳台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吹来的仍旧是热风,她穿着薄薄的衬衣,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虽然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棉纱,还是觉得热。若换作是心婷,一个人在屋子里,一定是除去所有障碍彻底清凉的,可惜自己没心婷放得开,即使四下无人,却没那个胆子,这么热怎么睡呢?先去冲个凉吧!
打定了主意,汪静娟这位大美人就摸黑往屋子里面走,找到了一条大毛巾,即往浴室去了。
同一栋大楼中的靳培凯则热得想把窗子卸下来。心中暗怪他老爸真是会选日子,千挑万选居然相中了个大热天兼跳电日,害他堂堂一个大医院的院长成了苦力。
搬家公司的人一听电梯不能用,而他又住六楼,即怨声载道,多付给他们钱也不愿把家具搬上楼,非得他表现出诚意和他们一起搬,见大医院院长也和他们一样平起平坐的,他们才心理平衡些免为其难地赚他这笔钱,把家具搬进房。
“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人讲的是きモち,平平是人,院长了不起吗?我要是不爽多赚你的钱,大不了不喝XO,去喝台湾Beer一样醉茫茫,你说是不是?”搬家工人接过工钱,边数边说着。
“是!是!”靳培凯则无力地附和着。
“少年仔!你这人すさい,这零头我们就不拿了。”工头拿几张一百块还他。
“各位这么辛苦,就当是我给各位添几样小菜好了。”
工人爽快地拍了他一个肩头,“以后再有什么要搬找我们,一定给你打折。”
搬家工人拿着钱高兴地走后,他却还有一屋子的东西要收拾呢!这么热又黑漆抹乌的,老爸是愈算愈不准了。
当他心中正在抱怨不休时,电话铃声响了。
“儿子呀!你在骂我吗?拜托你别这么不孝了,劳动一下就骂老爸,老爸耳朵不好都是被你骂坏的。”电话那头是靳培凯的养父靳准。
“谁让你选这个什么日子,又是热浪又是停电的!”靳培凯不以为然地反驳。
“就是这样才能让你去桃花呀!儿子你千万记得,待会儿要把窗子擦干净知道吗?擦的时候得先面向北方,取北方之气,不可以偷懒,你要是偷懒会害老爸受伤知道吗?”靳准在电话那头有如托付生命般交代着。
“知道了!”靳培凯看了一下湿的背心。
“那你现在把那湿渌渌的衣服脱掉,太多水会坏了我的法事。”靳准的电话筒有眼睛似的。
靳培凯早已不见怪地依命行事,自从在游乐场决定被老爸捡到那一日起,对于这个两光的道士老爸所具的特异能力就认识得很周全了。
“遵命!”他立刻把上衣脱了。
“最好连裤子都不穿!”靳准兴奋地说着。
“老爸!你要别人当你儿子是暴露狂还是变态?”靳培凯可不依了,陪老爸玩也得有个限度。
“有什么关系,迟早要让老婆看光的。”靳准在那头自在地说着。
“老爸!要玩也得有个分寸,太过分我会翻脸哦!”
“那长裤是不能穿的,太紧的裤子也不能穿,万一出差错我会绝子绝孙的,好儿子,快!时辰快到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老爸!你不会跟着人玩养小鬼的邪术吧?那种可怕的东西不能碰!”靳培凯以肩夹着话筒,边褪下长裤边叮咛。
“去你的,死囝仔,你老爸可是拜师受戒,道法双修的正牌道士,堂堂也是个坛主,哪需要养小鬼?对了,你现在一身汗臭是不是?快去冲个澡,三分钟后去擦窗户,记得把水擦干净哪!别害了你老爸。”随即电话即被挂断了。
靳培凯挂上电话,无奈地摇头,摸黑地到浴室去洗个澡,才穿上底裤电话又响了,他摸出浴室拿起电话。
“输兄!师父已起坛了,你快到北边的窗口去。”听筒彼端传来他老爸小徒弟阿全的台湾国语。
靳培凯立刻照做,若不是因为老爸是他自己挑上的,那么多年来又对他真的不错,今天也不会为了哄老爸开心而被耍着玩,说什么他的桃花走的都是偏运,只会招来桃色纠纷或惹来仙人跳,得改改运才能有个正运,娶个匹配得上的好妻子。
基本上他并没有对婚姻抱多大的兴趣,不过是老爸一头热地想试试他在新得的手抄密本上看来的新法术法力如何,就让他实验实验,哄老人家开心算了。
靳培凯走到窗边,取了北方一口气后,打算擦窗子,一推窗子,觉得窗户怪怪的,他倾身检查了一下,好像外面卡到什么,稍微侧身出去,用力一扯,突然失去重心,整个窗子掉下去,他看见下边有人,连忙伸长手想够回窗子,整个人反倒栽下去,掉在下一层楼的遮阳篷上,反弹了一下,遮阳篷承受不住破了个洞,他抓了一下篷布,砰一声又咿呀了一声。
刚冲了凉在阳台上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听着收音机的汪静娟,已快进入梦乡,突然听见了异声,完全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让一个不明物体压在底下,躺椅顿时压垮了。
汪静娟后背着地,受了重击,一时气塞,无法呼吸,靳培凯则全身贴在她身上,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
虽然下体传来剧痛,靳培凯仍努力地起身,“要不要紧?”他努力地撑起上半身,拍拍汪静娟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