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老爸你是不信任我?”靳培凯看了一眼老爸那贼相抗议道。
“我哪会不信任你,你这小子五岁就心怀不轨地自己跑来给我捡,让我把祸害当个宝,你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我坚信、笃信、深信不疑,不出一年你就会在外面养女人,你从来就没安分过,加上命带桃花,你不惹人人家也要黏上你,美人总护理长现在还美得让你看得上,一年以后你就倦了,她是管不住你的,你会坏了我的功德,损了我的道行,污了我的声望。”靳准忧心地说。
“老爸,那你是不是要替我作场法,解解我的桃花?”靳培凯认真地要求着。
靳准以他的小眼尾偷瞄一眼,这贼小子真心还是假意?得端一下别上他的当才好。
“那不关我的事,你不娶我相中的媳妇,我宁愿你被桃花们操死算了,反正没有总统孙子,留你这忤逆儿子只会气得我折寿。”他放开儿子的肩头,自顾坐回自己的太师椅,跷起短腿端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戏的表情。
靳培凯从容一笑,“那就算了,反正有效无效谁又知道了。”
靳准一听,这回是真的了,才会这么激我,正合我意,那就将计就计。他心中暗自得意,脸色却非常郑重,“你这不孝子,从小到大你平平顺顺的,每项事情都心想事成,不都拜我高明的道行所赐,讲这什么话?我非得给你作场法不可,等我看好日子,你就把美人总护理长带来,我起个坛作场法。”
“那是不是我最好在场,帮你画画符念念咒省得你又出错呢?”
“死囝仔脯,敢情你是怀疑你老爸会对美人总护理长动手脚吗?我会这么笨从她下手让你发现啊!笑死人!我靳准什么角色,要作手脚我不会隔山打牛?”靳准气愤地说,居然没唬住他,反而被套上了,这小子早知他是狐狸来投胎的就别养他。
靳培凯仍是笑容满面,换他搭着老爸的肩说:“老爸,既然你知道我会防,那最好,作法时得耗更多的法力才会有效。不过当心些,为这么点小事,如果犯了禁划不来的,而且你一被罚我一看就知道了,马上会化解的,那不就白白损失道行?三思!三思!”
“贼养的小子!还没作法前就先晃我一招,攻心为上是吗?想让我绑手绑脚的,太小看你老爸了,我这是替天行道哩!怕什么?我的总统孙子没了,中国人就没有英明的领袖,台湾人就不能安居乐业了,为几十年后两岸十几亿人民争取伟大领袖诞生是多么慈悲的胸怀?”靳准边说边替自己做心理建设,我不会借力使力吗?就用你的桃花对付美人总护理长,哪条禁也不会犯,想到这一层他更理直气壮了,胸有成竹的扬着他肥短的卧蚕眉。
“老爸,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是贼,表示你还有良心,那么我就不必担心你会做什么让祖师爷责罚的事了,反正如果你乱来,罚的是你靳玄法道长的七世祖宗,我这个养子是牵连不到的。”靳培凯也说得轻松自在。
靳准气得瞪他一眼,“我真正目啁去乎蛤肉糊到,才会捡你这种跳蚤到身躯搔,不过是要你娶个生得出总统孙子的媳妇给我,你就连我祖宗七世都搬出来。”
靳培凯若无其事地问:“老爸,你当真啦!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说笑都说不得啦!那我不陪你玩了,要认真大家来认真,帮我看日子,挑个好日子我们到利家去提亲。”
靳准这下弄不清儿子的虚实了,怎么还敢让他看日子?弄了半天在玩他吗?唉!这猴崽子真真假假的,头脑鬼得很,不管了,先认真帮儿子挑个日子好了。
看着儿子高高兴兴地出门,靳准心里也得意,当初那么一点丁大,现在长得挺拔帅气,每个人见了都夸派头,虽然在他名下当养子只有两年,又被兄弟给拐回去,可是这么多年来和他可亲得很,亲父子也没他们相知深。
“先仔!你又输给输兄了。”阿全看师父的神色愉快,表示心情不错,斗胆消遣一番。
“别说得太早,他就算不娶我相中的媳妇,也会娶美人总护理长不是吗?还不都是我作法来的,无鱼虾也好,他肯娶就好。错过今年他婚姻之黯淡,桃花之猖狂的,会败肾的,万一耗光了元气,以后生不出儿子来,我才真的输了,我现在可是坐二望一哪,只有大赢或小胜的差别,哪有输的可能?”靳准得意地笑眯了小眼睛。
“原来先仔那次作法是为了这层,我就说嘛,输兄怎么会突然想头壳坏掉想结婚,他一直谈恋爱谈得心满意足的,女人想换就换,又没人管,多自在。先仔,你什么时候教我这一步,这一招很好用。”阿全心想学会了,也给自己弄个美人来。
“全仔,这话你可别说溜了,万一让他想到了,我们明年就没有胖娃儿逗弄了,知道吗?”靳准郑重地告诫,随即想像手中抱着胖小子含饴弄孙的情景,“那贼小子生出来的小孩子一定很好玩。”
“先仔,我说句实话您别见怪,输兄的儿子要是像他,你只有被玩的份,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好了。”阿全实在不忍师父因希望太大而落空。
“笑话,你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了,小娃娃我怕什么。”
“先仔,你每次自己拿刀给输兄砍都没发觉,哪会是输兄的对手?”
靳准不以为然地说:“我几时拿刀给他?”
“你刚刚不是骂他贼养的吗?他还用你的话将了你一军,说你承认自己是贼,你都没发现,骂人的话你还缺吗?偏偏要连自己也骂进去,不是拿刀给他砍自己?”我阿全笨虽笨,都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哩!他在心里加那么一句。
“我几时骂自己?”靳准不以为然地反驳,脸色不甚好。
“你骂他贼养的,不是骂到自己?你不是收养过他吗!”
“任谁一听也知道我骂的是他亲生的父母。”靳准暗自不高兴。
“他亲生父母地位那么高,风评那么好,长得又端正,别人自然不会当作贼,你才像贼,尖嘴猴腮,小鼻子小眼睛的,不必你承认,任何人都会认为作贼的是你。”阿全还不知察言观色地据实以对。
靳准气得七窍生烟,这孽徒欠修理,居然敢给他漏气,知道就好还讲出来做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那你不成了贼徒了?这样损我有什么好处?”
阿全摸摸头,委屈地在心中抱怨,每次都这样,吃了儿子的亏就找徒弟的碴,是你自己骂自己连累到我的,还怪人?
对于靳培凯的邀约,利思晟心里已经有数了,虽然这些年来彼此各忙各的,可是他还是没变,一锁定目标绝没有落空的,看他怎么说了,利思晟准时到达约定地点。
靳培凯等他坐好,点好饮料,客套几句才开口,“我和静娟打算结婚,过两天会上你家提亲,在提亲之前,先向你道个歉,明知道你爱她,还介入搅局。”
利思晟苦笑了一下,“你要追之前怎么没想到呢?现在这么做有意义吗?”
“我想过知会你,但那对静娟是不尊重的,好像我们两个男人自行决定分配什么东西一样,所以我在她有了选择之后,向你道歉,夺你所爱,但我不认为我爱静娟是不对的。”靳培凯表明了态度。
利思晟微微地点头,“我祝福你们,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是静娟能再接受感情就好了,我有这么多年的时间,始终进不了她的心,也该认了。”他说得无奈又凄凉。
“谢谢!”靳培凯佩服思晟的好风度,换作是他,可是做不到。
“好好待她,我不敢奢望你会爱她多久,只是别欺骗她,如果你倦了,让她知道,不要刻意瞒她、伤她好吗?”利思晟诚心地要求道。
靳培凯淡然一笑,所有的人都认定他只是玩玩而已吗?他有这么花吗?事实上并没有,他不曾给过什么人承诺,和他交往的女人都很清楚这一点,没人会指控被他欺骗感情,他也不想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