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失败,完全是因为轻敌,输便输了,下一场就由我来吧!”东风无影姜风姜子布缓缓说道,言罢刚要奔那擂台走去,面前突然横出一人,正是西方雷灭段雷段志化。
“杀鸡焉用牛刀,大哥你且与我观战,二弟自去守擂,我看何人敢来与我一战!”段雷说话间,言辞激动,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两眼之中杀意涌现。姜风转身看了看黑白二使,见二人并没有什么言语,便对着段雷点了点头道:“一切小心,莫要大意!”段雷冲着姜风抱拳应了一声,便凌空几个空翻,站至擂台之上。
“我乃九幽门四尊老的第二位,人称西方雷灭的段雷段志化便是,谁来与我一战?”段雷扯着嗓子向着西看台大声吼道。自他报出名姓的那一刻,站在萧煜身后的少年,银牙紧咬,双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段雷,不禁上前一步,准备出战,却被萧煜一把拦住了。
“成儿不可逞强!”萧煜看着燕成道。
“师父放心,成儿心中有数!”望着燕成那两眼之中射出的坚定目光,萧煜终于是松开了手,不再拦阻。
“务必小心,不可大意!”萧煜话刚说完,燕成一点头,脚尖点地,身形瞬间飘至擂台之上,西看台上的冷月、章昭、江岚等人都在紧紧的关注着场中的二人。
“小辈通名,段二爷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段雷毫不客气的道。
“你无痕爷爷便是,孙儿当有何话讲?!”燕成眉尖飞挑,作出一副嬉笑之态。
“好小子,敢戏耍你家二爷,拿命来!”一声吼喝,段雷一把魔山紫金鳞,朝着燕成一刀劈下,刀势生猛,燕成不敢大意,身法施展瞬间已至段雷身后。此子好快的身法!正在东看台观战的姜风等人不禁暗自赞叹道。
“嗯,老夫想起来了,此子正是那日章丘山脉中的少年,宁可搭上性命也敢与老夫一决生死,真是颇有勇气!”陈震山对着白无极及姜风说罢,顿了一口气继续道:“晚辈八杰之中李闯、刘胜与蓝媚儿皆是死于他手,小小年纪却异常狠辣!”
“告诉段雷,一有机会便杀了罢!”白无极打眼一看擂台上的燕成,便又轻轻合上双眼,闭目养神一般。
段雷一刀落空,生猛的刀气愣是将相隔半里地的一个小山峰生生削去了峰顶。燕成抱剑在胸,双眼依旧冷漠的盯着段雷,似乎仍然没有要出剑的意思。段雷不管这许多,一刀不中,随后又是一刀,刀影遍布细小如电光一般的雷弧,不断在刀身周围黑雾里游离着,蓄势待发,段雷大喝一声“金鳞弑天斩”此招一出,一道比之前壮阔了十倍不止的黑色刀身出现在了四周所有人的视线里,西看台萧煜杨松等人无不为燕成捏了一把冷汗,江雪任慧等人干脆袖袍遮脸不愿直视。
“我且以雷元诀催动凌霄剑意,变招七星噬魔”想到此处,燕成心念一动、身形飞闪,瞬息后再次落地,站在段雷的对面,仿佛未曾有所举动一般,一脸漠然。一会的功夫,众人都是面色大变,那半空中带着黑色雾气与雷弧的刀影竟然奇迹般渐渐出现了七条飞速蔓延的黑色裂痕,一弹指的功夫,刀影碎落成漫天黑色光影,消散在了空中,原来燕成凌空以剑点指,在那巨大的黑色刀影之上布下了七星噬魔阵,以如今他的修为,别说毁了此招,就是杀了段雷也是绰绰有余。少年如今表面看似以身法避其锋芒,其实他的内心另有打算,燕成不想这么早过多的暴露自己,因为他的目标便是那陈震山老头子!
“怎么可能?不可能!”段雷此刻有些气急败坏的满脸质疑之色,别说是他,此刻无论东看台的姜风还是西看台的萧煜,都为此突然一楞。
“此子果真不可留…”姜风心中想着,私下里手指搓动一道细小的银针便出现在他的手指之间,四顾之下见未有人察觉,对着燕成的后脑屈指一弹,银针飞速射出,西看台的众人对此毫无察觉,因为坐西面东的缘故,此时东方空中的一轮红日光芒万丈,十分刺眼;加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场中二人身上,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姜风那细微的举动,眼看着银针即将碰触到燕成之时,他却有所觉察,但是想要避开为时已晚,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股无形的波动在空中浮现,只一瞬间那道波动便生生将射来的银针包裹着隐去不见,察无异样,燕成的心里松了口气,而此时东看台上的姜风却老脸阴沉,虽然左右努力寻找了几番,却未有所发现,自知理亏,也只能暂时静坐下来,不再轻举妄动。
此时场中的段雷,一番暴雨梨花般的攻势之后,仍是没有伤到燕成分毫,终于不再有所顾忌,如发狂一般再次对燕成发起了攻势。
“不好,老二气息不稳,看来情况不妙!”白无极睁开双眼,突然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道。话语刚落,只见燕成飞身跃起,问情剑凌空挥斩,凌霄真剑的剑意涤荡,奔着刚转过身来的段雷迅速掠去,此时的段雷思绪紊乱,如痴如狂,他竟然直接忽视了燕成的这一剑,举刀再次凝聚刀势之时,剑光已然尽数的泄在了他的身上,一道黑影闪过,陈震山已然抬手扶住了那即将栽倒在地,身首异处的段雷。这一幕的出现,让得萧煜心中大惊,以前的少年一步一步历尽艰辛,终于是屹立在了江湖的峰顶。萧煜扪心自问,恐怕此时的自己,也是挡不住成儿的那一剑…章昭、江岚等人无不面露惊喜之色,惊之惊燕成剑决心法进展竟然如此飞快,喜之喜此一阵燕成赢了,为我们江湖阵营再下一城。而一旁的冷月却仅仅是面带喜色,因为获胜的是燕成,她的心里无论燕成再怎么功法奇绝,都好像应该就是这样,众人内心中的反应还真是因人而异呀。
“小辈,你果真心黑手狠呐!既如此,今日便给老夫留在这里吧…!”话刚说完,一道黑色掌印,快速向着燕成飞去;那四位尊老于这陈震山比起来,还真不止差了两个等级…燕成的倔强,或许亲近的人都知道,但到底能倔强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好。面对着黑色掌印袭来,只见他屏气凝神,雷元诀顿时一分为二,气海之中那先祖化二十年功力所凝结而成的功法剑意,之前在与欧广元一战之中便是有所悸动,此时燕成满身愤恨之态已达鼎盛,气海中的功法身法与剑意再次被觉醒,顿时化作滔滔真气任凭燕成肆意调动。被分离而出的雷霆心法在那滔滔不绝地真气的催动下急速运转,雷霆爬满剑身,凌霄剑意尽情释放“沧海问情”一道剑芒随即硬生生与那掌印碰在一处,只见相互僵持一息之后,掌印应声散去,剑芒依旧快速奔向陈震山。隐隐约约,此一剑剑意之上,让陈震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感,陈震山可不是旁人,五六十年来单是死在他手里的江湖剑侠何止上百人;就连他都一时间有些惊讶的剑招,那对于别人,就更不能提了。心中一丝疑惑之后,他还是双手结印,小心的再次推出一掌,掌风之上混元功法大盛,暗中一股吞噬之力与那剑光不停的在空中周旋,不待此一回合有任何结果,燕成提剑飞速奔向陈震山,剑影中雷弧跳跃闪动间一剑一剑不停的对着陈震山削砍劈刺。
“此小子,不但胆识功法过人,而且压根不要命,最可怕的莫过于此,老夫今日还真不能大意,无论如何得将他永远的留在擂台之上”想到此处,陈震山果真严肃起来,对待燕成的招式也不再像是之前的那样,现如今,老者出手如电,掌法高绝,而且态度严谨一丝不苟,竟完全拿燕成当作自己你死我活的对手,如此即便燕成此刻剑法诡谲,却也难在陈震山手下讨得便宜;陈震山你虽说成名已久,但要胜过此刻气海之中源源不断给予真气的燕成,也绝非易事。因此掌来剑去、剑来掌去,二人足足交手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再看二人,汗水皆以浸透了衣衫,但二人的身形谁也没因此而变得缓慢,倒是燕成少年力壮、年富力强,可那陈震山除了额头之上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之外,掌法依旧凌厉刁钻。西看台上的众人如今皆都是大气不敢喘、静静地盯着场下二人。
“师父,成儿方才与段雷一战,气力已是有所亏损,如今又面对强敌,这般下去我担心与他不利。”萧煜背后,章昭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萧煜微一点头,之前他的内心便就是紧紧绷着,章昭这一言语他便再也不能稳坐看台,转头对着纪天华微一示意,身形一动便向擂台掠去,凌空之中风雷剑剑光一闪,“雷御九天”一道剑芒直奔场中二人而去,场下二人战至正酣,忽觉恶风不善,便一掌一剑再次对轰之后迅速分开身形,就在二人刚刚分开的霎那间,一道剑气擦着擂台边缘狠狠的射向地面,瞬间一道丈许的剑痕出现在了这片铺满了青石的地面之上。二人扭头看去,萧煜正好稳稳地落在擂台之上。
“师父!”燕成收起剑势赶忙上前一步对着萧煜说道,言犹未尽,只见萧煜一伸手制止了他,燕成也是知趣,静静的站在萧煜身后,不再言语,体内乾元诀与雷霆心法再次融汇,不断地飞速补充着他已经耗费了大半的气力。
“萧大侠,你这是何故?”陈震山面色阴沉,双手负于身后,抬头看着萧煜,语气不善的问道。
“上一局无痕与段雷既然已分高下,你身为堂堂陈右使,却不顾辈分,不管规则,执意要置一后辈于死地,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恐怕陈右使的威名会有所损伤吧?!”萧煜双眉紧锁,两眼冷冷的盯着陈震山,缓缓的说道。
“此子虽是晚辈,但心性暴虐,老夫替其家人教训一番又能怎样!”陈震山不屑一顾的对着萧煜生气的说道。
“此子乃长风弟子,纵是有所冒失,也理应由我来教训,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况且擂台之上,向来刀兵无眼,技不如人即便身死又与他人有何相干?!”
“好、好、好!素闻萧大侠剑法卓绝,江湖之上早有剑尊者之名广为流传,今不想萧大侠一张利嘴,也煞是逼人,老夫领教了。”
“不过一混号,众人捧罢了;至于言语之间,长风据实陈述,又有何不妥?”
“那接下来的第三场,老夫想要领教萧大侠的风雷十八式,不知萧大侠可否赏脸呐?”
“杀鸡焉用牛刀!”一道尖锐的声音自西看台传来,举目观瞧,来者非别,正是修罗剑秦凤莲。只见她到得擂台之上,同萧煜双眼示意之后,便转身对着陈震山说道:“无量寿佛,贫尼不才,此第三局,便让我来会你一会。”萧煜叮嘱一声,一把拉过燕成起身奔西看台而去,冷月几人赶忙端来茶水点心,让燕成好好休息,此不必细说。再看擂台之上,双方已然战在一处,秦凤莲也是个火爆的脾气,虽然修行多年,却仍旧点火就着。修罗剑剑招奇巧,一招一式皆有独到之处,陈震山依旧双掌相迎,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虽说秦凤莲也早已成名,一把修罗剑也是名扬四海,但今日对上陈震山,哪里还有她的好!十几个回合,看似二人一招一式不相上下,但其实陈震山心中早已有数,一剑落空之下,不待其回身,老者双掌暗自聚力,丝毫没有保留狠狠的拍在了秦凤莲的背后,一掌之力下,那血迹斑斑的道袍竟然都被震成了许多碎片。一口鲜血喷出,脚下再也站不稳当,身体向着擂台下栽倒下去。又是一道身影掠过,司马康飞身而来将半空落下的秦凤莲双手接住,没有停留便再次闪身飞回西看台。纪天华连忙走上前去为其诊治,手搭脉象,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师太去了!”一句话传出,西看台顿时一片哗然,最悲痛的莫过于徒弟梅书桐了,只见他手持利剑,刚要飞身去向擂台,便被唐轩任正一把拉住,轮番劝说之后,梅书桐扑倒在师父身上失声痛哭,众人无不落泪。
“老朽会他!”声音传出来的同时,只见一道身影已然落至擂台之上。那陈震山抬头一看,便言语戏虐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怎么着,多年前老夫的幽冥掌力你不记得了?”这句话在司马康听来更是如鲠在喉,老者也不废话,心神一沉,平岳刀刀锋凌厉,直取陈震山胸口,陈震山眉间暗笑,双掌结印,幽冥掌再现,黑色的雾气布满掌心上下,待到刀锋临近,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便到了司马康的身后,全力出击;司马康暗道不好,来不及回身,一招原地画圈,刀影自上而下在其周围形成了一道屏障,眼看来不及,陈震山也是退而求其次,就在刀影即将遍布司马康周身之时,他一掌已狠狠的砸在了司马康的肩头,此一掌若是慢半拍,陈震山的手有可能会被那刀影搅断,时机把握如此精湛,也不愧是久经战阵的陈右使。可怜司马康,身体径直向前扑倒,跌落擂台,半空之中鲜血也是不住的自嘴角淌了下来。老头也是倔强,愣是几个凌空飞转卸去了那一掌之力,虽然落地之时略有一些踉跄,但还是稳住了身形,此时任正与章昭同时飞身而来,将老者左右搀扶,小心翼翼得回归西看台,交与纪天华进行诊治了。
“五阵之中已过四阵,双方胜负各自一半,如今剩下这最后一局,更显得尤为重要了!”萧煜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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