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国丞相心中暗自叫苦,期期艾艾的望向简诺。
“怎么?”
“不知公主口中的管事的是。。。。。。”
临江国丞相欲言又止。
他其实很想问,公主你手下的管事是何许人啊?
这也太金贵了吧!
居然需要这么多“随从”护卫?
“哦。。。。。。这是几个管事的随从!你也知道财帛动人心,不得不防!”简诺轻描淡写道。
临江国丞相明知道她在胡扯,也不敢争辩。
又不好拒绝,额上冷汗直流。
“几个管事出自少府,身负使命,理当慎重些!”
简诺给临江国丞相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到他舒展的表情,也没管他是否相信。
明面上,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大家都安心。
得到简诺的解释,临江国丞相呐呐不言。
还是留给中尉、廷尉去操心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更何况她们彼此身份都特殊,多说多错。
简诺从路边折下一枝柳条,又解下玉佩递给窦沅。
特意嘱道:“此去经年,山高路遥,不知何时相见,一路要小心。。。。。。”
“到了临江国,务要每月通书信,免得我挂念。”
窦沅接过柳枝和玉佩,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哽咽道:“阿暖多保重。。。。。。”
看着一行人,车马粼粼慢慢的消失在了茫茫天际,简诺则在风中静默而立,久久遥望着前方。
“帮我盯紧一人。。。。。。”
经过马车旁的侍卫,简诺轻声吩咐道。
面容普通无奇的男子一怔,抬起头看着简诺了然的目光,心头一紧。。。。。。
废太子刘荣离开长安,承仙宫的舞阳公主亲自饯行,消息传回未央宫,景帝握紧了手中的奏折。
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眼底暗了暗。
挥了挥手,让回话的人退了下去。
景帝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眶,对于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子,感情很复杂。
心里既愧疚又可惜,还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和愤怒。
最开始册立刘荣为储君,是因为他是皇长子,立其为储,阻力最小。
可是,他慢慢地发现,栗太子刘荣成长的太快了,背后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了,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短短几年不到的时间,不仅窦氏家族为其撑腰!
就连一向桀骜不羁的开国功臣和平定诸吕之乱的武将集团,居然也在暗中支持刘荣。
想起已被禁锢在永巷,数日未进饮食的栗夫人,一种难言的痛苦在他眼中闪烁。
景帝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冷漠。
放下手中关于弹劾自己弟弟梁王刘武的奏折,心中更加烦躁不安。
梁王平乱之后,自恃有大功,索性不经朝廷,自置国相及二千石吏。
想起奏折里称其出入称警跸,车旗仪仗,皆僭于天子……
景帝默默的遥望着落日余晖,深沉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迟暮的伤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