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姑你撒手,我就是想换点钱给爷奶和您买点月饼吃,我还以为是野狗呢。”麻杆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周寡妇听完这话,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抢过二楞娘手里的扫帚旮瘩,朝着麻杆身上狠狠地揍了下去。
“我让你小子胡咧咧,我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打死你个瘪犊子!”
周寡妇一边打一边骂,那扫帚旮瘩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落在麻杆身上。
“哎呀!疼!别打了姑!”麻杆疼得嗷嗷直叫唤,不停地躲闪着。
扫帚旮瘩像安装了定位器似的,在孔武有力的周寡妇手里变成了制导导弹,“啪!啪!”抽着不停躲闪的麻杆。
后者一咬牙,瞅准时机钻进了人群,撒开丫子撂杆子了。
院子里剩下的周寡妇一手叉着腰,一手不停的抹眼泪。
“大过节的让大伙看笑话了,对不住了各位,俺哥家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这才找到我头上。
我对不起老郝家,不该那么说俊英,对不起这二位小兄弟,瞅我这破嘴。”
说完,周寡妇仰手给自己俩个嘴巴子,那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这么一闹,谁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这年头谁也不容易。
彪子和张卫东一看人家都拉下脸赔礼道歉了,连忙摆了摆手,彪子说道:
“俺俩倒没啥,你也是不知道实情,你该跟我婶子和俊英妹子好好道个道歉。”
“是是是!我没打问清楚就上门要说法,是我不对!
老姐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周寡妇满脸羞愧。
二楞娘上前抓着周寡妇的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妹子,都不容易,你心里的苦我都明白,谁家摊上这么个侄子也闹心。
甭管是林场还是镇上矿山,好些地方缺人。
让大侄儿找个班上,哪怕是打打零工也比现在强啊。
耍钱十赌九输,咱都是穷苦人家,多少钱够他造啊。
你这身板子一个顶他俩,下功夫好好收拾收拾,他还年轻,得往正道上领。”
二楞娘语重心长地说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二楞娘不但没揪住不放,还苦口婆心劝导周寡妇,孰高孰低当下立断。
“谢谢!谢谢老姐姐,你们家来且了,我就不搁这丢人现眼了。”周寡妇把扫帚疙瘩还给了二楞娘,扭头就走。
“婶子,你等等!”张卫东掏出三块月饼递给了二驴子,后者一点就通,几步追上了周寡妇。
“婶子,大过节的给孩子尝尝,都是一个屯铺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伙都得互相帮衬着,日子才能过好了。”彪子满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