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下去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儿,这泡子底下的泥巴深得很,估计能到大腿呢。”
彪子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大腿的位置。
“嗯呐。”彪子认真地点点头。
彪子和老爹跟其他人替换着,这一干就是三个多小时,就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
眼瞅着就要出鱼了,爷俩穿上水叉子,准备下泡子。
春拔骨头秋拔肉。
这时候的水拔凉拔凉,彪子一跳进进去冻的直酥骨头,肉就像针扎似的。
站在到膝盖深的水里,不时能看到水坑里啪啪的尾巴一动,那就是大鱼。
其他人在浅坑里边赶鱼边抓山狗蛤蟆,大伙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拉着网子不一会儿,袋子里就装满了鱼,少说得三十多斤呢。
有的鲫呱子那腰粗得就像鸡蛋,肥嘟嘟的,差不多小半斤。
来回用网捞了几个来回,那些狡猾的大鱼和黑泥鳅像是知道了危险,纷纷朝着深水地方逃窜,躲在里面不出来。
彪子爷俩眼尖,瞅见边上水面一翻,那是大鱼在游动的迹象。
彪子爹伸手一摸,一条半斤多的大鱼就到手了。
可这水实在是太冷了,爷俩冻得脸都变形了,不时地咧咧嘴,那滋味儿难受极了。
八个人连网带抓,一个多小时,赶太阳趴山边前儿,搁氢铵化肥袋子,就整出来三袋半。
好家伙,把大伙高兴坏了,这可真是大丰收啊!
彪子他爹年纪大了,早就被人换到岸上烤火去了。
他坐在那儿,一边烤着火,一边朝着人们喊:“行了,大伙留点小崽子吧,明年咱们再来掏。”
一行人活脱脱一群泥猴,欢欢喜喜抬着麻袋赶回了屯铺。
屯里的人们早就盼着,一听说彪子家爷俩掏泡子去了,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路口。
“哎呀妈呀!整这么多!”有人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俺的天爷啊,你们也太厉害了。”赞叹声此起彼伏,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热闹。
到了彪子家院子里,那场面更是热闹非凡。
几家的媳妇早就烧热了水,她们招呼着自家老爷们儿赶快擦抹洗干净,再喝点热乎乎的姜汤,别冻着了身子。
彪子娘站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却还在念叨着:
“你说你这个老头子,多大年纪了,还跟着年轻人凑热闹。
整这么多鱼,抛开皮包骨头的,能剩下多少肉啊?”
那语气里虽然有埋怨,但更多的是对老伴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