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滴?能了就拉倒,你要是不了,要不你俩划下道儿来继续整呗?
让你冯叔,杨书记给你俩当裁判!”彪子爹板着脸,语气里透着几分严肃。
“不滴了,俺。。。。俺不找他了!”杨岳赶忙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那说好了啊!以后别再寻思这些个有的没得了。”
彪子爹不放心,又反复强调了几次,直到见杨岳给老娘也保证了,这才起身离开,算是善罢甘休了。
回到地印子房,老头又把张卫东和彪子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几句:
“今天可给你们出气了,也都说好了,都是屯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下回要是在路上碰见这土豆子了,能躲就躲着点。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儿,万一哪天再闹起来,下手没个轻重的,那可就又麻烦了。”
“爹,这就完了?”彪子往地上狠狠跺了一脚,带起一小片尘土。
他满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鼓鼓的,那股子愤恨劲儿全写在了脸上。
“那杨岳三番五次找我们哥俩茬儿,真当咱是好欺负的外来户啊!”
说这话时,他的拳头都不自觉地攥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鼓了起来。
彪子爹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深深吸了一口烟袋,烟锅里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
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那烟在冰冷的空气中打着旋儿,很快就消散了。
“哎!谁让你俩最近风头太盛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烟袋杆朝彪子点了点,“以后干啥低调点,就说跑山吧,扛枪打猎的时候就走小路,别整得人尽皆知的。
昨天可好,你提溜个野鸭子,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恨不得绕着全村走上三圈。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你多学学东子啊!”
说罢,他还不满地哼了一声,用烟袋杆在鞋底子重重敲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声响,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还说我呢,你掏个泡子不也是一样得瑟?”
彪子脖子一梗,头微微扬起,眼睛斜睨着老爹,嘴里小声嘟囔着,可那声音又刚好能让旁人听见。
“弄回来点鱼,好家伙,半个屯子的人都来换鱼了,那动静闹得比我可大多了。”
说完,他撇了撇嘴,双手往袖筒里一揣,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似乎在刻意和老爹拉开点距离。
“去你去娘个腿儿,还点起老子来了。”彪子爹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就黑了。
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爬了出来,他把烟袋杆往腰间一别,大踏步地就朝彪子走去。
走到近前,他抬手就举起了烟袋杆,朝着彪子身上没头没脑地招呼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急了不是?我都看见了,你给赵寡妇多塞了两条鱼,你再打我,我就告诉娘去!”
彪子一边嘴里喊着,一边像只灵活的兔子似的,撒开脚丫子就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他身子左躲右闪,时不时回头看看老爹追上来没有,脸上既有害怕的神色,又带着几分得意。
那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想着这下可算是抓住老爹的把柄了,看他还敢不敢再打自己。
“他娘的兔崽子,威胁起老子来了!”彪子爹气得浑身直发抖,一边骂着,一边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整个院子里都是他俩你追我赶的身影,那场面乱哄哄的,像是一锅煮开了的粥。
张卫东站在院子一角,双手捂着嘴,脸憋得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拼命忍着。
那模样别提多难受了,眼睛却一直盯着这对父子,生怕错过了这精彩又好笑的一幕。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彪子爹也是个心里活泛的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