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您太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呀,俺们就是路过,这不是看见分肉嘴馋了嘛,您就行行好,多卖我们点儿呗。”
成鹏边说边伸手往裤子内兜里摸,掏出一大把大团结,从中抽出来三张,递向张卫东老爹。
这一下,周围围着的村民们眼神瞬间就热了起来,好家伙,那厚厚的一沓子。
看样子最少也得一二百块钱呢!
众人都在心里暗自揣测,这哪儿来的年轻人呀,这么有钱。
有几个住在屯子外面窝棚里的黑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钱,舔了舔嘴唇,互相递了个眼色,心里起了歹意儿了。
这月黑风高的,又下着毛毛雨,老林子边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杀人越货的绝佳时机呀,他们的眼神里渐渐露出了凶光。
“咳咳!鹏哥,走吧,你爹还在场办保卫科等咱们呢,要是回去晚了,他们该着急派人来找咱们了。”
麻杆儿赶忙上前,伸手接过成鹏胳肢窝卡着的老洋炮,慢悠悠地挥舞了几下,故意把枪晃了晃,大声说道。
众人一看对方手里有枪,那眼神瞬间就黯淡了许多,心里头的念头也压下去了几分。
都说财不露富,刚才成鹏这举动,可差点就给自己招来大祸了呀。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二百块钱,那绝对能让这些盲流子和生荒子心生歹意,铤而走险。
麻杆儿几句话就把这紧张的气氛给压了下去。一旁的大鼻涕却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他可巴不得有人替自己收拾成鹏呢。
此刻,有认识麻杆儿的人脸上满是嫌弃,匆匆买完熊肉,便赶紧离开了人群,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事儿。
成鹏最终按一斤七毛钱的高价,买了五十斤熊肉和骨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扭头,冲麻杆儿和大鼻涕一摆手,说道:
“走,下山去。”那脸上满是得意,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
“你俩知道该咋说吧?就说咱配合别人打围干死了一只熊罴。”
成鹏一边大摇大摆地走着,一边回头交代着。
身后,麻杆儿费力地扛着那堆熊肉,累得龇牙咧嘴的。
一旁的大鼻涕则抱着死去的黄狗,俩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点了点头。
“你们瞅瞅,人家那才叫打猎呢,大鼻涕你再看看你,同样都是跑山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成鹏一边数落着,一边又从兜里掏出来五十块钱,扭头塞到了大鼻涕兜里,这可是他爹教他的,打一巴掌给个枣吃的招数。
“这钱你拿着,看看能不能整俩好使的狗。”成鹏挑了挑眉毛说道。
大鼻涕一愣,心里寻思着,难道这小子知道打了自己的黄狗,心里过意不去。
这是给自己赔偿呢,难道转性了?他脑子还没回过神来,成鹏又接着说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有老跑山的年纪大了上不了山,要把自己托的狗卖了嘛。
你去问问,整三五条好狗回来,到时候咱们再上这石门屯子来打猎。”
大鼻涕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撇了撇嘴说道:“鹏哥,好狗可难寻啊,这五十块钱买好狗哪够呀。”
“不够?这够不够?这些呢?”成鹏一脸得意,一张接一张地往地上扔着大团结,眼睛都不眨一下。
麻杆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老大,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渴望,心里想着,谁跟钱过不去呀。
大鼻涕赶忙把怀里的黄狗往地上一放,蹲下身去,一张接一张地捡起来数了数,好家伙,足足一百二十块钱呢。
“差不多了,我尽力吧。”大鼻涕一脸为难地说道。
“记住,钱能解决的事就不叫事,回去支个局儿,麻杆儿把弟兄们喊来热闹热闹。”成鹏大手一挥,满是豪气地说道。
“鹏哥,这一道儿回去都得后半夜了,要不改天吧?”
麻杆儿瞅了瞅前面漆黑无比的山路,握紧了手里的火把,咽了咽口水,心里实在没底。
“瞅你那窝囊样,我跟司机班的约好了,就在下面镇子开车接咱们了,走走走,喝酒去。”
成鹏白了麻杆儿一眼,扯着嗓子喊道。
麻杆儿和大鼻涕对视一眼,只好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呀,瞅瞅,专车都安排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