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清白还在,她心也不慌,脚也不软了,再看打赤膊的李鹜,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左右他的清白已经不在了,爱赤膊就赤膊,只要她的清白还在,希望就还在。
“傻站着干什么,醒了就来帮我做事。”
李鹜没好气道。
“我怎么帮你?”
沈珠曦问。
要她帮忙劈柴的话,她可没那力气。
好在李鹜也没想过要她劈柴,他只是叫她过去,帮他在每次劈柴后捡走劈好的木柴,再把待劈的木头竖着放好。
这活儿简单,沈珠曦一口应了下来。她端来一个小凳子坐在李鹜身旁,他每劈好一根木头,她就把木柴捡开,放上新的木头,李鹜再劈,她再捡,周而复始。
她说了几句话,李鹜答得言简意赅,聊天的意愿不高,沈珠曦自然也就不说话了。
李鹜好歹还有事做,她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事做的。人一闲,眼睛就容易乱瞟,眼睛乱瞟,脑子就容易乱想。
一旁的木柴已经堆了四五层,李鹜时不时停下来,抬起手背擦拭额头的热汗。他的汗水顺着胸膛流下,青色游凤沾着水光,似在水中遨游,沈珠曦不敢多看,可眼神却不由自主老是往上面偷瞄。
看得久了,她的思绪渐渐发散起来。
李鹜劈柴就劈柴,他怎么老是扭来扭去?难道这样比较省力?可他时不时抹下头发又是什么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偷看李鹜后,李鹜似乎干得更卖力起来了。
李鹜穿着衣服的时候,高高瘦瘦,怎么脱了衣服,却大变样起来?他每次挥舞斧头,绣着青色游凤的右臂就像是河边硬梆梆的石头,在阳光下泛着耀目的水光。
沈珠曦盯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看,神智越飞越远。
也许……这就是他能做面首养家的原因吧。
人各有所长,面首也不是想当就当的,李鹜能在这一行吃开,必然也有他……
“你想什么呢?”
李鹜忽然开口。
“……自己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傻了?”
李鹜皱起眉:“你看不见我流这么多汗?”
“我看见了。”
沈珠曦一脸茫然:“我当然看见了。”
李鹜白了她一眼:“你看见了还不帮我擦擦?”
“哦……”
沈珠曦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去屋子里给他找手巾。
“我口渴了,厨房里有黄瓜,你去拿一根给我。你有扇子吗?要是能在旁边给我扇风就最好了……要是没有扇子,你就给我捶捶肩吧。要不是为了给你烧洗澡水,老子也不用每天劈这么多柴,挑这么多水……”
沈珠曦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提醒:“水不是李鹍挑的吗?还有柴,也是……”
话说回来,他今日怎么想起自己劈柴了呢?家里的柴火,不是一直都由李鹍每半月来劈一次吗?
“沈珠曦,你叽叽呱呱这么多,是不是不想给老子擦汗?”
李鹜挂上臭脸。
沈珠曦转身就走,丝毫不与他争辩。
数月相处,她已经有了不少对付李鹜的经验,面对李屁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当一阵屁,让他一人噼啪作响。
她拿了手巾和黄瓜回来,将黄瓜递给李鹜,手巾留在手里,先擦他眼睛附近,再擦脸颊,擦额头的时候,她刚踮起脚尖,李鹜的额头就在一霎后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