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林芊芊笑呵呵的反问,拍了拍花少钦,“好啦,说正经的,我相信你,也答应给你保密——你放心,孺子可教也,我会把你领上光明坦荡的康庄大道的。”
林芊芊说罢,自己先嘻嘻哈哈的笑了。花少钦看着她笑的样子,听着她笑的声音,也不由得跟着她笑了起来。
只不过,花少钦脸上笑着,心里却泛着丝丝苦涩和隐隐担忧。已经是第二次暴露自己腿脚恢复的事实了,这让他的确不由得担心。他真的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体复原,真的希望人们继续把他当成一个不能跑不能跳的残疾侍从来看待。
经历了一年的用刑折磨和被迫洗脑反省的赎罪之旅,花少钦真的觉得累了。他的确没什么精力去考虑尔虞我诈的恩怨纷争,甚至没多少精力去恨他曾经恨过的人。从被迫赎罪到自愿赎罪,花少钦消耗了太多太多的心力和精神。他现在看得很开,虽然伺候人身体累了一些,但心却因为没有权利斗争的负担而倍感轻松。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轻松,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身体恢复惹得人心惶惶。为了保住眼前的宁静生活,他宁愿一辈子伪装成一个残废。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家,林芊芊一进门,就闻到一阵蒸螃蟹的馨香,花霁正在客厅,帮着摆放餐具。
看到眼前的花霁,想到方才的秦枫,再想到天意做媒的甜美爱情,林芊芊骤然百感交集,不由得一个箭步冲上去,扑到了花霁的怀里,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花霁,我好想你!”
花霁被林芊芊这一扑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尾随林芊芊进门的花少钦,垂下眼,看着怀里撒娇的林芊芊,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芊柔顺的头发,微微一笑,低声道:“是,我也好想你。”
“这一路上我都快想死你了!”林芊芊一语双关的说,抬眼看花霁,满目爱意而又略带愧疚,这几天来,自己险些就让花霁“后院着火”了啊。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眷恋花霁,是这样的爱慕花霁,深爱的感觉从没如此强烈过。受人议论又怎样,被人看不起又怎样,过去如何又怎样?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在他的怀里这样依赖的看着他,她什么都可以不管。
“我知道。”花霁温柔的说,轻轻一笑,“一会儿有你爱吃的大螃蟹,高兴不高兴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林芊芊,抬手,轻轻抚去她耳边凌乱的发丝,动作自然而体贴。看着林芊芊在他怀中喜悦甚至是兴奋,他的心中满满的全是爱。
能这样拥抱着爱的人,看着爱的人满面幸福,此生,纵然残破,他也知足了。
花少钦看着林芊芊在花霁怀里甜腻的样子,别过头去,暗笑了她一句“花痴”,便转身回到了屋里,不再打扰浓情蜜意的二人世界。
晚饭过后,林芊芊和秦姨还有秦叔坐在楼下看肥皂剧,花少钦便楼进了花霁的房间,照例为他的伤口上药。
他敲了敲门,发现门虚掩着,便索性推开走进了屋。只见花霁坐在写字台旁的转椅上,身子靠在靠背里,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了?”花少钦问。
花霁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看花少钦,淡淡笑了笑:“没事,就是螃蟹阴寒,我吃了后觉得有点不舒服。”
经花霁这么一说,花少钦方才想起,因为冰雪合欢药的缘故,花霁的身体状况,不能多吃螃蟹这类阴性食品。
“明知道不能吃,干吗还吃?”花少钦说,语气有些指责。
“芊芊喜欢吃,我不想让她扫兴。”花霁说,抬眼,对花少钦微微的笑,雪白的面容,却难掩疲惫。
花少钦对花霁这句话一时哑口无言,他突然发现,花霁对林芊芊实在是过于百依百顺了,只要林芊芊快乐,他完全能牺牲自我。这样的爱,完全能够牺牲自我的无私的爱,花少钦的确从来没有见识过。
“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花霁说,收敛起笑容,言归正传,“昨天晚上,爱嘉逃走了。”
“什么——她跑了?”花少钦忍不住大声问,看到花霁的眼神,才不得不压低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大哥告诉我,昨夜御侍从派人缉拿爱嘉,却发现她家起了大火,等到火被扑灭,爱嘉也不见踪影了。”花霁说。
“这……这怎么可能?”花少钦呢喃的问,既然御侍从深夜拿人,说明这次行动是秘密的,而为什么却又偏巧遇到了火灾,爱嘉又偏巧借此消失——这完全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演戏,他想到这里,继而说,“不用说,这一定是有了内奸——”
“我正要说这件事。”花霁打断了花少钦,严肃地看着他,目光清冷而敏锐,是花少钦从未见过的一副威严,“最近,我希望你能一直跟我在一起,如果有人来抓你,我能……”
“抓我?”花少钦蹙眉反问,下一秒,眼中的神采,骤然黯淡了下来,他垂下了头,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是啊,你说得没错,我……我似乎是一个现成的内奸。”
“所以我希望你最近能和我在一起,我和芊芊是你最好的证人。”花霁说,看着花少钦骤然落寞的凄凉神色,对他轻轻一笑,“假如你被怀疑,不论如何,我们都会向他们证明,你是清白的。”
花少钦抬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