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狡猾成性的小狐狸,很显然,这又是她的一种手段。
“我没有骗人,我说的全是实话。”她取出医生开的证明,递到他面前。 “这是刚才我去诊所检查的证明。”
她早猜到他可能不相信,因此在前来找他的途中,顺道在路上找了间妇产科诊所,检查后请医生帮她开了证明。
佟烈崴皱眉接过那张医生证明,看见诊断栏上头清楚地写着:妊赈四周。
他放下医生证明,脸色阴沉地瞪着她。
“你想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
“他确实是。我们在宜兰山区的小木屋,孕育了他——”
“你不是吃了避孕药,为何还会怀孕?”他冰冷的眼眸,指控地瞪着她。“还是——这又是你设下的一条诡计?”
“不是的!”邬晶遥飞快摇头。“我真的吃了避孕药,至于为什么会怀孕——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不要再骗人了,邬晶遥!你说的谎言,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担保。”邬晶遥急切地保证道。
“那么拿掉他!”
佟烈崴想到自己的生命中,即将多出一个小生命,便感到无比恐慌。
他知道,那个孩子确实极有可能是他的,毕竟之前她纯洁无瑕,然而——他能留下这个不该出现的小生命吗?
一旦他留下这个孩子,就必须接纳他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他未来的人生,并未替妻与子留下任何位置。
孩子?光想到他们软趴趴的身体,和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就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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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担心恐惧,自己或许也和母亲一样,有着虐待孩子的残酷天性,当孩子哭闹不休时,他可能会忍不住,将拳头伸向自己的孩子。
不——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说什么?”邬晶遥白了粉颊。“你没听清楚吗?这是你的孩子呀!”
“我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要你拿掉他。”
“你……”邹晶遥不敢置信,他既然知道孩子是他的,却还是要她拿掉属于他们的骨肉。
“孩子不是我生命中预期的,他根本不该出现!拿掉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对你我都好!”
“对你我都好?我看只对你一个人好吧!”邬晶遥震惊心碎至极。“你竟然这么残忍,要我把孩子拿掉,那是你的亲骨肉,不是野猫或野狗呀!”
“对我来说,他比野猫或野狗更不该存在。”至少他不会去伤害野猫、野狗,但若是他的孩子……
佟烈崴忍不住捏起拳头,迅速闭上限,掩饰眼底的惊恐。
血液中的暴力因子,极有可能遗传,他怕现在若是不拿掉孩子,将来孩子也会被他活活打死,一如他的母亲,疯狂想打死他一样。
与其让孩子将来在受尽暴力与折磨之后,惊慌恐惧地死去,不如现在就先让他离开人世,至少他会很平静,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
“我从不知道,你竟是这种冷血无情,连一丝父子天性都没有的人!孩子何其无辜、可怜,你怎么舍得要我把他拿掉?”她哽咽道。
“现在拿掉他,对他来说,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怎能这么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外表让人感觉冰冷,你的心还是柔软、温暖的,没想到你早就麻木不仁,你——已经没有人性了!”
她悲痛的指责,激怒了佟烈崴。
他有些狼狈的瞪着她,恼怒地回答:“那又如何?我从来没有请求你为我生孩子,是你擅自怀孕,妄想用孩子来绑住我,我根本不想要这些!”
“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利用孩子来绑住你,发现自己怀孕,我也很意外呀!只是孩子虽然不是在我们期待中产生的,但现在孩子已经存在了,我们怎么也不能毁了他呀!”她望着佟烈崴,如泣如诉道。
“我说过,现在让他消失,会比让他生下来好。总之,孩子不能留下!”
他绝情的话语,彻底打碎了邬晶遥的心,此刻她终于完全绝望,知道佟烈崴是不可能改变心意了。
“那么,我也要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把孩子拿掉!你不要他,我要!我情愿独自扶养他长大,也不会允许你谋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