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启元面不改色:“我荣氏子孙,世世代代不得入仕途。”
荣为盛怒目圆瞪:“很好!你还记得!现在你身为一国元首,我就不当众罚你了!等你卸任,爷爷还是要打你的板子!”
荣启元:“启元谢谢爷爷的教诲!”
这么多年下来,每年都来这么一次,他也习惯了。
荣为盛训完了荣启元,又向周围所有人说:“你们都给我记着,他是当了总统,但是他首先是我荣家的子孙!大家不要以为他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咱们这条家规,永远有效!你们入了仕途,就别想在荣家分一个子儿!下去吧!”
荣启元点点头,昂然回到孙辈的行列中去。他的兄弟及堂兄弟们都拍他的肩膀以示支持。他向左右笑笑,继续观礼。权势这东西可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人可以真正地无视。
到了曾孙辈的人行礼,荣启元忙叫了侍者去把景筠和景筌找回来。荣景笙排位第二,杀气腾腾地上前:“太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荣启元撇过脸。他只是叫荣景笙大声点,没想到荣景笙喊得像是在和仇家宣布决斗。
荣为盛斜眼看他:“景笙,咳咳,当年如果我知道你妈妈已经有了你,我是不会赶她走的。让你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我对不起你。来来来,给你个大红包——”
荣景笙:“谢谢太爷爷!”
他道了谢,伸手要拿红包。荣为盛叫住:“等等!听说,你说你喜欢男人?”
荣景笙:“……太爷爷,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荣为盛摇头:“我不管你有没有说过,只想提醒你一句话,那就是自家的兄弟不能碰。”
荣家兄弟们:“……”
荣景笙用力点点头。
“自家叔伯也不能碰。”
荣家叔伯们:“……”
荣景笙笑嘻嘻地接过七太太递过的红包:“景笙谨记太爷爷的教诲。”
祝爱莲想要和景筠景筌多呆会儿,等他们贺完寿就匆匆带着他们离开。荣启元带着荣景笙继续和亲戚们寒暄。这时天上忽然稀里哗啦下起大雨来,大家都不以为然。谁知又过了两个小时,有先离开的宾客又折了回来,说是前面有条河山洪暴涨。当地警察局怕出事,已经封了那条河上所有的桥。
这意味着,所有往花都方向的路都被堵死了。
荣启元试图和特工们商量:“能不能叫警察放我过去?”特工们商量了一下,答复道:“警察局封路是因为山洪暴涨,过桥很危险。我们认为您最好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也许明天早上洪水就退了。”
荣启元看看屋檐外瓢泼而下的水帘,点点头:“也好。”
因为有许多人要临时留下来过夜,整个荣宅上下都忙乱起来。荣启元照例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他叫过管家:“不用给景笙准备房间了,他和我住一起。”
荣景笙愣得说不出话来。特工们倒高兴得很:“这样我们的工作就方便多了。”管家从善如流,在荣启元房间隔壁安排了一间空房给特工们住,就忙着招待别人去了。要在一时之间给所有人准备好住处,还要让大家都住得舒心,绝对是项不亚于登月探海的大工程。
荣启元闹中取静,带着荣景笙悠哉游哉回了自己房间。荣景笙跟在后面,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荣启元熟门熟路地翻出睡衣扔给他:“这是我穿过的,你穿上可能会有点小……”
荣景笙抱着它冲进卫生间。荣启元手插裤袋,缓缓踱到窗边眺望蒙蒙雨帘之下的庭园。才看了两眼,荣景笙就在里面喊:“喂!我一只手不行!”
荣启元:“……这里没有叫‘喂’的人。”
稍顿。
“爸爸——”
“来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荣景笙老实了许多,荣启元也手下也留了点情,一趟澡洗得其乐融融。荣启元拿大浴巾把荣景笙身上的水珠擦干,把那套旧睡衣给他套了上去。荣景笙手长脚长,手腕和脚踝从都露了一大截在外面。荣启元看着他别扭地在那里走来走去,忍不住笑:“穿着难受吗?”
荣景笙的脑袋摇得像十二级大风里的一片树叶。
“行,那就去睡吧。”
荣启元自己找了套睡衣也去洗澡。水声和着雨声哗哗地响。荣景笙站在那里,看一眼卫生间的门,再看一眼外面的雨——手足无措。
荣启元的房间只有一张床。
当然藤椅似乎也是可以睡人的,但是对于荣景笙来说,它们实在是太窄太短了。荣启元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