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税收和劳务等等,所谓阶级矛盾,大抵莫过于如此。
而结果很快就出来,丁一拿着报告看着,不禁失笑:“东阳?这孩子,哈哈!”
没错,就是李东阳。李东阳很想做出一番成绩,他知道自己上马冲阵、攻城略地,大约是很难在丁一手下的一众亲传弟子里冒尖出来的了。所以就杮子就选软的捏了,而李东阳选定的软杮子,就是刘吉。
李东阳就是看上宣传这一块了。
他不知道什么叫输出革命,但他知道怎么挑动阶级矛盾,这个在书院的课程里都有教的。
而他是个神童,又是学霸式的神童,没有理由学不会。
所以他就派了两个从华夏跟他来到埃及的落榜举人,让他们去克里特岛。
毕竟是举人的底子,又能被李东阳看上眼——自从景帝作主,将他过继给丁一之后,李东阳就不止是神童了。当时丁一还没有孩子,他就被视为爵位、家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就是官二代神童,还能进了皇宫侍读,又特许春闱考上进士的了。
要说成长为纨绔,他比钱初九是有条件的,不过人这毕竟历史上能当上辅的人物,根底天赋在那摆在,怎么可能去干出钱初九那等事?所以在京师士林,他是颇有年轻一辈领袖人物的风范,能被他看上的举人,自也不是蠢蛋。
这两个不第之后,又考进了容城书院读了两年的举人,对于宣传工作也是很有一套。
“东阳这孩子不错。”丁一看着送上来的报告,笑着对刘吉说道,“倒是颇能任事的。祐之平时多给他提点一下,以后你总督一方,宣传这一块,可以试试压到东阳的肩上看看嘛。”
刘吉听着眼泪都渗出来了,不知道是他这奸臣习惯七情上面,还是当真心中激荡,长揖道:“先生莫以为弟子为念啊!举贤不避内,依弟子拙见,宾之师弟之才远胜学生!不若便将这茬事,现时渐渐移交给师弟,学生只盼能在先生身前服侍,便已心满意足!”
也就是说,让丁一不用给他面子,不用考虑他的感受,他不好权。
这话也许别人会信,丁一要是信了,那才有鬼:“祐之,莫作怪。”
丁一怎么说也是立国称帝的人物,一般来说是要讲究帝王心术的,这个不单华夏君主是这样,西方的君主也大多如此的。就是云里雾里的,要让臣子觉得自己高深莫测这样。
但他偏偏没有这么做,直接就捅了这一句出来,等于直接叫刘吉不要瞎扯蛋了。
刘吉听着,这回渗出的泪水,却真是鼻头酸,心中激荡了。
无论丁一处在什么位置,他仍当刘吉是自己的弟子,可以信重的人。
他根本就不打算去做那无谓客套,先生训弟子,便是一句“莫作怪”,便足矣!
“是。”刘吉抬袖拭了泪,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这一刻,他真有为丁一赴死之心,真的生出几份,以国士相报的念头。
“斗争要是讲究策略的。”丁一放下那份报告,抬头对刘吉说道,“你派得力人手,入克里特岛,把场面控制一下,如果不到最后关头,尽量不要生流血事件;如果一旦暴冲突,当断即断。”
说到这么白,刘吉要还不明白,那真是才怪了。
丁一的意思就是不要拖,如果暴力革命,直接就推翻了现有的贵族统治阶层。
他可不愿意接受了克里特岛的附庸之后,还要去跟威尼斯人扯嘴皮子。
而刘吉这边刚下去安排,曹吉祥却就躬着腰小跑了进来:“少爷,威尼斯酋长遣使来觑!”
威尼斯人的使者来见丁一,当然是有事,行毕了礼之后,就向丁一禀报道:“陛下,贵国地中海舰队,不许威尼斯舰队进入地中海,为什么会这样呢?威尼斯和罗马帝国,都是同属反对奥斯曼的联盟,就算没有结盟,也是同仇敌忾,为何要这么做呢?”
丁一听着愣了一下,他真还没注意过这一节,不禁问道:“噢,竟有这样的事?”
威尼斯人当然不爽了,他们派使者来就是要质问丁一的,只不过丁一有着波塞冬的绰号,在海上西方各国还是有所顾忌,所以才这么拐弯抹角,不敢直接质问。此时听着丁一不知这事,那使者不禁喜上眉梢,这样就好说项和挑拔了!
但丁一接下来的话,却就让使者合不上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