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娘了。”
萧泽一边说着一边褪去了外衫,内衫很薄,不用脱隔着衣料白穗都能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其中的肤色。
看着对方似乎要把内衫也一并脱了,白穗眼皮一跳,连忙伸手制止。
“不用了,撩起来看看就成了。大晚上的脱了衣服容易受凉。”
萧泽眨了眨眼睛,停下了手上动作,微微低着头任由白穗撩起查看。
她见对方还算听话,松了口气。
原以为背上顶多不过淤青一片,稍微擦点药膏就会好的程度。
不想等白穗撩起来看去,被桌角撞上的那点和背上遍布的深浅不一的伤痕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白穗是修者,哪怕是在夜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伤痕在雪色的肌肤上蜿蜒,有些已经是愈合的了,而有一部分刚长出新肉,更有几道刚上药,透着浅淡的药草味道。
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这上面大多都是些野兽的爪痕,或者咬过的痕迹。
白穗恍惚了一瞬。
“这些伤都是你上山打猎时候留下的?”
“我记得村里猎户上山都是三两结群的,你既然应付不过来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啊。”
萧泽眼眸闪了闪,默默伸手将衣衫拽了回来。
“我的东西,我不想和旁人分。”
白穗缓了下才理解了少年话里的意思,他是觉得和别人一起猎到的东西就要平分。
他不愿意。
她不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他似乎把什么都分的特别清楚。
只要是他的,无论人还是物,哪怕死也不会让给旁人分毫。
这个性格偏执得让人头大。
“啧,那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啊?”
白穗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娘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眼睛一亮,回头看向白穗。
“你放心,这种程度对我来说没什么,只要不是伤到头我都能活。”
什么叫没有伤到头就能活?
一般来说失血过多,或者伤到内里了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吧。
白穗这么想着,而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眼前握着她手。
怕她担心柔声安抚着自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