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信息量太大,饶是白穗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先后死在了同门师兄弟手中,这不就是互相残杀吗?
“昆仑的传承容不下那么多人,昆仑主只收资质好的,但是他却不会将自己的剑法全然传授。”
“为了择选出最为合适,资质最好的亲传弟子,他定下了这样一个规定。”
这个规定几乎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风祁并没有多加避讳。
“昆仑剑法一共十重,除了第一重所有弟子都能学之外,其他的资格便是需要要靠对决决出。刀剑无眼,每一次淘汰人数不限。对决一次,便可以学习第二重,第二次对决结束后,剩下到便可以学第三重,以此类推……”
风祁掀了下眼皮,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向宁玦,而是示意少女往再后面一些看去。
这个时候一个青衣青年刚从外面进入问心台,对于他的迟来没有人多说什么。
他的气息没有刻意收敛,却轻得似风,等到白穗回过神来他已经停在了宁玦身旁位置。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
青年的轮廓介于深邃和柔和之间,眸子乍一看是黑色,可瞳孔却要比寻常人要浅。
睫毛又长又浓密,落了一层浅淡阴影,下颌线条也流畅。
脊背挺直如松柏般,却没有陆九洲的清雅温润。
此时明明还是白昼。
他整个人就站在光亮之中,如同隐没在了黑夜的寂寥里,晦暗无声。
“那个人就是桑子俞,昆仑的大师兄。如今听说已经生死对决了五次了,他的剑法应该在第六重了。”
“不过比起陆九洲修为还是差些,百岁有十,金丹后期。”
白穗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修者,明明是该意气风发的年岁,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
对于他们的打量桑子俞并没有太过在意,或者他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视线。
“你干什么去了来这么晚?不知道今日是守擂比试吗?”
宁玦收回视线,瞥了一眼静默站在自己旁边的青年。
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
准确来说是一个觉得对方不过虚长了年岁,不如自己,另一个是浑然没把宁玦放在心上。
“蓬莱太大了,一时之间没找到路。”
桑子俞方向感很不好,准确来说他是个除了光亮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若不是他听觉极为敏锐,对周围气息感知也好的话,可能早就在之前的对决里殒命了。
宁玦看着对方那没什么神采的眼睛,一时之间更是没好气。
“你看不见还来掺和什么?你以为陆九洲和其他阿猫阿狗一样好对付,真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你这眼睛对上他能拿的稳剑吗?”
也不怪宁玦对桑子俞冷嘲热讽。
要不是这一次因为白穗的事情他可能根本没有参加守擂的资格,在他看来桑子俞抢了他和陆九洲比试的名额,心里自然有些怨气。
“拿剑用手,我用不着看见。”
桑子俞凉凉的回了一句,而后顺着感知抬眸往高台之上的青年所在位置看了过去。
“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你想和人比试,就算我把资格让给你了又如何?他眼里也没你。”
他讽刺了回去,瞥见宁玦恼羞成怒想要发作的样子。
不知发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
“那个小姑娘是谁?”
宁玦气得额头青筋凸起,原不想搭理他,可顺着桑子俞的视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