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美景之下,李二虎忽然觉得醉了,轻声念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了李白的落寞。哎——”
夜,本是宁静而和谐的,李二虎的这声轻叹却破坏了这样的氛围,应月儿扭过头,不满的道:“诗是好诗,不过从你嘴里冒出来,忒的辱没了斯文。”
李二虎从冥想中回过神来,道:“月儿,为什么从潇湘阁出来之后你就一直打击我呢?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好,恐怕现在跳湖的心都有了!”
应月儿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直接将李二虎的话过滤掉问道:“李木,你实话告诉我,你与鄢然说的那些对子,是在哪里抄来的?”
李二虎狂郁闷道:“才女,是不是你看我满腹经纶羡慕啊?为什么你对的上就是才高八斗,我对上了就是抄的呢?”
应月儿小脸一红,道:“哼,你的桌上连一本书都没有,整天就会对学生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还不是抄的?”
图书馆书多,你能保证在图书馆看门的大爷学问就好?还我整天都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美女,那群学生巴不得你去上课,老子去了不讲这些事情他们能愿意听吗?再说,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学点知识总是没什么坏处吧?
应月儿见李二虎不说话了,试探的问道:“怎的?说中你的心事了?”
李二虎没好气的道:“你都那么认为了我有什么办法?反正我又说不过你!”
应月儿捂着小嘴笑道:“看不出,你竟然这般小心眼。算了,就当你自己对出来的好了。但是你告诉我,刚才最后那对子,你是在哪听来的?可有什么典故?”
李二虎奇道:“这你都听出来了?不愧是才女啊!”
你真的以为我那杭州第一才女的称号是浪得虚名的吗?应月儿白了他一眼道:“莫不是写那对子的女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李二虎哈哈笑道:“若是写对子的女子真的和我有关系,那我还不得乐死?她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美女兼才女!”
应月儿脸上罩起一层寒霜,道:“人家既然是美女兼才女,又怎会看上你这无赖?哼,我看你就是痴人说梦!”
李二虎点头道:“是呀,痴人说梦啊!哎,我要是能跑去汉朝就好了,偏要来什么大宋,!”
应月儿道:“什么汉朝?不知道你说些什么。莫要卖关子了,快给我说说那女子的典故!”
李二虎问道:“你知道司马相如吗?”
应月儿疑惑的道:“司马相如?他是何人?”
不知道就好办了!李二虎充分挥他讲故事的本领,道:“司马相如是古代的一个极具盛名的人物,有人欲花千金求其一赋而不得。而作那对子的女人就是司马相如的娘子——卓文君。”
应月儿喃喃道:“司马相如?卓文君?为何我从未听过?”
李二虎笑道:“可能是历史在哪里生的偏差,也可能是这个时代所限,即便你是才女也未必就知道历史上所有知名的人和事。”
应月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二虎又道:“凭着自己对爱情的憧憬,对追求幸福的坚定,以及非凡的勇气,毅然其实卓文君是个叛逆心很强的女子。她美丽聪明,精诗文,善弹琴,可叹的是十七岁年纪轻轻,便在娘家守寡。一次邂逅,便让久慕司马相如的卓文君心生爱意,不能自拔。可是他们之间的爱恋受到了父亲的强烈阻挠,卓文君在漆黑之夜,逃出卓府,与深爱的人私奔,以炉卖酒为生。虽然家徒四壁,生活艰难,但两人感情却越来越深。”
应月儿听到此处,满是憧憬的道:“好一对冲破世俗礼法的才子佳人啊!但为何卓文君要做出那么哀怨的对子呢?”
李二虎叹口气道:“严格来说,那不是一副对子。后来皇帝赏识司马相如的才华,封他做了大官。久居京城,阅尽了美女,加之官场得意,司马相如渐渐的忘却了家里贫贱的妻子。终于有一天,他给卓文君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
应月儿忽的怒道:“哼,这多数字当中分明没有‘亿’字,那不就是说他对卓文君‘无意’了?富贵之后忘记了糟糠之妻,司马相如好狠的心!鄢然虽然不知廉耻,起码有一句话没说错,天下男人皆薄幸!”
汗,薄幸就薄幸吧,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啊?李二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继续道:“卓文君也看出了司马相如的意思,所以她才回了那《怨郎诗》。司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惊叹妻子才华横溢。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万分,再也不提抛弃之事。而这诗也成为了卓文君的代表作,细细品读,其爱恨交织之情跃然纸上。”李二虎叹了口气道:“卓文君是我最喜欢的古代女子之一,她敢爱敢恨,对爱情始终如一,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比那些自诩为三从四德的女子强多了。后来有人为了纪念卓文君,特地做了一《望江亭》:当炉卓女艳如花,不记琴心未有涯。负却今宵花底约,卿须怜我尚无家。句四字连起来念,就是:当不负卿。”
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应月儿满脸的向往之情,轻声念道:“当不负卿,当不负卿…”
两人都没有说话,李二虎抬头看了看了天空,夜空幽远而深邃,无数颗明亮的小星,星星点点散落在空中,映射在水里,竟仿佛星空倒垂,落在了水中。
应月儿缓缓的站起身,鼓足了勇气对李二虎道:“李木,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跟才女距离的如此之近,一股若有若无的雏儿幽香从应月儿身上传来,李二虎竟然有些紧张的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