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看了看一脸得意之色的赵垂宇,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悲哀,难道大宋只能以割地赔款来苟延残喘吗?身居高位,他不禁微微一叹,暗道,小哥,你到底是力竭战死,还是其中别有内情?于谦忽然觉得好累,几日后终于积劳成疾,抑郁而终。果然如李二虎所说,葬于杭州。
辛老将军在陈彪口中得知了李二虎出城后的所作所为,在军中静静的坐了一天一夜之后,第二天上表,称自己年老多病,安然辞官。
欢天喜地的一天过后,文华殿上太监来报:“禀告皇上,永安公主前日回到宫中,晚间却带着帝师诸位夫人,不知所踪!”
赵垂宇面色一寒,怒道:“朕不是告诉你们密切注意公主的行动吗?哼!”
执事汗流满面,跪倒道:“皇上饶命!永安公主武功高强,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帮手,这才将被派去跟踪的斥候一一甩开!”
赵梦婷身边有了帮手?赵垂宇大怒,对着门外喝道:“丁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内,定要拿着她们的人头来见!”
赵垂宇说完,对执事摆了摆手,道:“刘公公,你老了,真的老了。下去伺候先皇吧——”
“啊!”执事惨叫了一声,根本来不及分辩,已被血卫架出殿外。
赵垂宇对血卫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过盖着蒙古帅印的和约,哈哈大笑道:“朕保大宋黎民安定,必会创下万世之基!哈哈哈,哈哈哈——”
杭州,天欲宫巢穴。
落日的余晖将杭州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息之下。
鄢然黯然道:“梦婷,若不是蒙古动战争,或许李郎就不会——”
赵梦婷忽的打断她道:“若不是蒙古动战争,你我如何可以冰释前嫌?”
鄢然凄凉的叹道:“若是李郎能依旧生龙活虎的作弄我,就算我们继续敌对,我想,至少我过得会比现在开心!”
赵梦婷咬了咬嘴唇,看着鄢然道:“鄢然,我真的很羡慕你,敢爱敢恨,比我强的太多——”
鄢然摆手道:“李郎已去,我们争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赵梦婷微微的叹口气,疑惑的道:“即将去寻李郎,你蒙古的事情料理好了吗?”
鄢然看了她一眼,道:“梦婷,我与你一般的苦命。鄢然自觉深受蒙古大恩,一生为国为民。十六岁为了窃取大宋机密,鄢然隐身大宋,数年如一,宋蒙开战之时,甚至不惜亲手射死自己的情郎,最后还要逼大宋签订了耻辱的和约,这些够不够还掉蒙古的恩情?鄢然已经活的太累,此时只想做一回自己不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
应月儿不知何时从临时搭建的茅屋中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姐姐,今日便是头七,相公今晚真的会回来吗?”
李二虎凭空消失,这件事情太过于诡异,赵梦婷便瞒了下来。
见应月儿日渐消瘦,公主心疼的道:“会的,肯定会的。李郎最喜欢的便是月儿,他怎么舍得不回来看你呢?”
“姐姐——”应月儿俏脸含伤,悲痛的伏在赵梦婷的肩头,岂不成声。
安春雨、安春风、乐乐,一个不少,全部哀伤的站在了赵梦婷的身后。
鄢然见她们的眼光中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轻轻的一叹,泪水滚滚滑落……
夜,终于缓缓的落了下来,对面的孤山蒙上了一层黑色,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压在了众人的心头!
山间的风呼呼怒嚎,树影随风而动,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月在中天,可是情郎魂在何处?
鄢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息,银牙一咬,心碎的道:“梦婷,我们不要骗自己了!李郎,李郎不会回来了!”
鄢然话音刚落,刷的飞身而起,向山间飞身跳下!
“鄢然!”赵梦婷浑然没有想到鄢然竟会刚烈如斯,虽然心里早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还是大惊,想要阻止已然不及!
赵梦婷紧紧的咬着嘴唇,忽的对应月儿道:“月儿,好好照看春雨,莫要叫李郎失望——”赵梦婷说完,脸上一行清泪闪动,飞身而起惨叫道:“李郎,等我!”
“啊!”应月儿忽的一惊,这才明白赵梦婷为何会将自己带到这里!
忽的,赵梦婷和鄢然同时觉得自己身子一滞,眼前竟然破碎的一道虚空,一黑一白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人死后第七天的晚上叫回魂夜,也叫头七。中国人的丧殡习俗,是根据死者去世的时间,再配合天干地支计算出来的日子及时辰,然习惯上大家都认为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死者魂魄会在这天返家,家人应在死者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然后便须回避,最好的方法是睡觉,睡不著也要躲入被窝;如果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