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意外出现,也不会有大的改变。
意外,只会是眷顾又准备的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意外都是浮云,无法扭转大局。
宋朝与金国的战斗到了这一刻,胜败已经成为定局,一切都不会因为他这个蝴蝶才出现,会有太大的改观。
“我该走了!“赵朴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出坚定。
以太原为中心,爆发的解围之战,很快将要爆发。这一战西军的jīng锐将会尽数耗尽,大宋的正规部队将会彻底耗尽,在这片土地上,金军将会入进入无人之境一般,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们的铁骑。
在未来的几年内,金军军事上会达到巅峰。
若是金军政策得当,甚至可能问鼎中原,提前实现蒙古一统中原的壮举,建立一个南到南海,北到贝加尔湖的大帝国。只可惜,政策上的失利,将金军的军事优势磨平了,一直缺乏稳定的战略,一直缺乏高瞻远瞩的政治家,一直是金军最大的破绽。
这让金军再次丧失了机会。
盛极必衰,当金军强大到了极限时,各个内部矛盾也会显现而出,军队也会迅速的腐化。**曾经击败了宋朝,也再一次腐蚀了金国,曾经强大的铁骑,将失去了犀利的一面,直到郾城之战被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被金军覆灭。
汴梁我要走了!
赵朴再次前往皇宫,去见宋钦宗,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汴梁,离开这个死地。
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
“皇弟,不知有何事?”宋钦宗眼圈发黑,神情有些萎靡,显然皇帝的生涯将他折磨的苦难不堪。
“陛下,我要参军!“没有拐弯抹角,没有多余废话,赵朴直接的说出了目的。
“参军!“宋钦宗愣了。
在大宋亲王不许当官,是为了防止亲王结党私营,祸乱朝政,威胁皇权。亲王想要参军,几乎是不可能的。
赵朴也知道这个道理,说道:“我朝宗室,不得参军。可是如今国家动乱,我身为大宋亲王,岂能袖手旁观。前些时rì,我肯到金营为人质,如今我也愿意参军,抗击金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请陛下成全!“
宋钦宗怒了,一拍桌子,大骂道:“荒唐,这违背祖制!”
没有丝毫犹豫,宋钦宗就拒绝了。
在忠孝为主的大宋,祖制是至高无上的,谁挑战祖制谁就没有好下场,即便是皇上也不行。最为典型的就是范仲淹的变法,王安石的变法,遭到了反对。言官反对的理由,其中一条,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条,违背祖制。
赵朴也不着急,而是继续劝说道:“皇兄,让我参军吧!我的要求也很低,不想要当什么大将军,就是想要出去见一下世面,纯粹玩一下,呆在汴梁城太无聊了,什么事情也干不了!”
“不行!兵者,最为凶险,万一大战之下,你有了危险,那如何是好!”宋钦宗还是拒绝道。
“皇兄,大哥。我就是先出去溜达一下,见一下世面,出不了意外的!”赵朴还是哀求道,同时心中大骂悲催的祖制。
“不行,就是不行!”
赵朴心中一动,忽然开口道:“皇上大哥不让我去,无非是顾忌祖制而已,这个好说。我可以化妆为一名禁军小头目,参加入其中,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出了什么篓子!”
宋钦宗问道:“皇弟,你为何这样想要离开汴梁,莫非有什么隐情?”
赵朴心中道:隐情当然有了,不为别的,只为不当俘虏,不被狗一样牵着离开汴梁。这些自然不能说了,赵朴话锋一转,道:“皇上大哥的确是有隐情!”
说着,赵朴眼神中闪现出了犹豫,语气有些黯然:“没有大宋,哪有我这个大宋亲王,身为大宋亲王,在关键时刻,就要为大宋献身的准备。金军提出了派遣亲王,前往金营为人质,没有一丝犹豫,去就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这一百多斤,交代在那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煮了。死了就死了吧,可是我再也不想过为人质的rì子了,我宁可死了,我也不愿意去做人质。人质没有人权,chūn天虽然到了,可是天sè还冷些,我就一个呆在营寨中,没有炭火取暖,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吃饭时,也是冷馒头,又是发霉;最苦逼的是,时常要受到一些小人的侮辱……“
赵朴不断的诉苦,述说着在金营的悲惨经历。宋钦宗听着,神sè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似乎被赵朴的悲情经历所感染。
赵朴黯然道:“在金营为人质的生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人谁都可以投降,唯有皇室不能投降。文官投降了,可以依旧当官;武将投降了,依旧可以当官。即便是混的再差,也可以回家种地,安稳的当富家翁,可是皇室子弟不行。身为大宋的亲王,除了血战之外,再也无一丝的出路。成为刘禅那是幸运,多数是成为李煜,尊严被践踏,妻子被侮辱。如今,我大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想要过着安稳的生活而不可得,唯有一战,臣弟愿意参军!“
“哥哥,顾忌祖训。可将我驱除族谱,从宗室度牒中剔除,那样没有身份的制约,我也zì ;yóu了,我愿意以平民的身份参军,不求成功,但求成仁!“赵朴眼神中闪现出坚定。
古代最宗族观念最为强烈,开除处族谱,从族谱中剔除名字,这是最大的惩罚,只有犯了十恶不赦的罪名,才有这样的惩罚。
“你怎么这样?”宋钦宗气得话也说不出。
而赵朴却是平静道:“请陛下成全!”
古代人来说,族谱很重要要;可是对于现代人来说,族谱算个毛。若是能以开除族谱,罢黜王爷爵位,换的离开汴梁,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