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那可怕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同宗用严肃的口吻答道:
“那声音吗?那是神灵在发怒呐。”
“要怎样做才能让神灵息怒呢?”阿宏问道。
“是啊。除了祭上供品祈求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家将从母亲那里要来的或偷来的薄饼和豆包,摆放在报纸上,供奉在对着坚坛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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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阿宗从两人之间通过,肃穆地走到祭坛前,跪在石灰石的地面上叩拜,然后高举双臂,即席诵起奇妙的咒文,时而始起上半身,时而弯下腰身,虔诚地祷告。阿宏和阿胜尾随其后,和“酋长”一样进行祷告。冰凉的岩石地,透过裤子,触及膝头,此时阿宏感到自己仿佛成了电影中的一个人物。
幸亏神灵息怒,涛声稍稍平静下来,三人便围坐在一起,品尝撤下来的薄饼和豆包。这样吃,比平时的香十倍。
这时发出了轰然巨响,从坚坑里激起。高高的飞沫。瞬间飞溅起来的水花,在昏暗中恍如洁白的梦幻。海浪在震动,在摇撼着洞窟,仿佛要把围坐在岩洞内部的三个“印第安”人也卷入海底似的。连阿宏。阿宗和阿胜也都害怕了。不知从哪儿刮来了一阵狂风,把岩壁上的梵文了方不停摇曳的三支蜡烛中的一支吹灭了。这时的可怖情景,简直是无以名状的。
三人平时总爱竞相亮架子,炫耀自己的勇敢,他们也就任由少年快活的本能所驱使,立即让游戏来掩饰自己的恐惧。阿宏和阿联扮演了胆小的“印第安人”的随从,两人都吓得浑身发抖。
“暧哟,太可怕,太可怕!酋长,神灵大发雷霆啦。他为什么这样愤怒呢?”
阿宗重新坐在岩石的宝座上,俨然是个“酋长”,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在追问之下,他心无邪念地回想起这两三天在岛上的闲话,心血来潮地想将它派上用场。阿宗清了清嗓门儿说:
“因为私通,因为不正派呗。”
“私通?什么叫私通?”阿宏问道。
“阿宏,你不知道吗?你哥哥新治和宫田家的女儿初江交媾,神灵才大发雷霆的。”
阿宏觉得哥哥被人奚落,肯定有损名誉,他愤怒地冒犯了“酋长”。
“哥哥和初江姐怎么啦?什么叫交媾?”
“你不知道?所谓交情,就是男人和女人睡觉呗。”
阿宗这么说,自己也不知所云。阿宏懂得,这种说明是涂上了浓重的侮辱色彩,使火冒三文地冲着阿宗补了过去。他抓住阿宗的肩膀,打了一拳阿宗的颧骨,乱斗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因为阿宗被按倒在岩壁上时,剩下的两支没有熄灭的蜡烛也落在地上完全熄灭了。
洞窟里仅有一丝微弱的亮光,彼此只能看到对方朦胧的面影。阿宏和阿宗气喘吁吁,相互对峙着,但他们渐渐明白过来,如果在这里撕打下去,搞不好会招来多么大用危险啊!
“别打啦!多危险啊!”
阿胜充当了仲裁,三人便点燃火柴,借着火光在寻找蜡烛。然后,他们讷讷寡言,从洞|穴里爬了出来。
……他们沐浴着户外璀璨的阳光,登上海岬,来到了海岬脊背处,这时平日相好的伙伴消除了隔阂,把方才打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一边唱着歌曲,一边向海岬脊背处的小径走去。
……古里海滨沙砾一片
辨天八大海面平静……
古里海滨在海岬西侧,划出了岛上最美的海岸线。海滨中央独立着一座像二层楼一般高的巨大岩石,人们称之为人立岛。这巨岩的顶端丛生着爬地松。四五个顽童在这爬地松村旁,一边挥手一边不知呼唤着什么。
三人也向对方招手致意。他们踏足的小径四周,松树之间缀满细柔的草丛,处处都绽开着簇簇的红色紫云英。
“啊,小船儿!”阿胜指着海岬东侧的海面说。
在那里,只见平静的海面拥抱着美丽的小峡湾,靠近湾口泊着三只小船儿在等待涨潮。这是只拖网船。
阿宏也“啊”地喊了一声,和伙伴一起眯起眼睛,望着波光须教、令人目眩的海面。可是,刚才阿宗的那番话还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上。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