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二叔则横眉竖目、毫不客气地对准了朱振宇,劈头盖脸地,一通儿埋怨道:“实在是忤逆不孝,太不像话了!!”
“咦,顾二叔,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
朱振宇却是十分好脾气地笑眯眯说道。
“二弟,不得无礼!”
那位顾大伯便在一旁横了他一眼,高声喝叱道:“公子他又岂能料得到,老太爷和老夫人,竟然会在他离家出走的第二天,便就接连病倒,就此沉疴不起了呢?”
“啊?!怎么,我祖父和祖母大人他们生病了吗?什么病症,如今的状况如何??”
朱振宇大吃一惊,慌忙问道。
“唉!启禀公子,就在你离家出走的第二天,老太爷一读完了你留下的书信,便就中风瘫倒,一病不起了;老夫人见状,也因情急、悲伤过度,心血不足,昏厥在病榻之前了。”
那顾大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后来,老夫人刚一醒转,便就打发我们俩出来找你。他们眼下,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难以支撑多久了!”
“两位叔伯,咱们即刻从北门抄近道儿回府,快走!!”
朱振宇闻言,双泪直流,调转过了马头,跺脚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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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和李明德饥时打尖,遇水行帆,一路当中,飞鞭、顺流,阴晴无阻,在短短的十几天后,便已乘舟来到了黄河的渡头。
二人登岸之后,便在路旁的一处小茶铺之外,栓好了马匹,想要入内稍作休整。
“两位贵客金安,快请入内就坐!”
李明德才一伸手挑开了那小茶铺的避风草帘,便有一名店家老汉,十分殷勤地迎接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小人的茶铺之内,既设有新鲜的茶汤,又备有各式的甜点和汤饼,请问两位,都需要哪些呢?”
——注,汤饼,即馄饨、饺子、面片儿汤之类,用水煮出来的面食。
“店家,先来一壶六安茶汤,再来两只肉馅儿蒸饼、两碗馄饨,还有那各式的甜点,全都摆上一碟儿来。”
此时因冬季凛冽风寒,时辰又早,是以那茶铺之内,除了包船而来的李明德和阿梨,并无其他的客人。李明德便挑选了一处避风、靠炉的桌椅,再用一方白绫绣帕,为阿梨反复地擦拭干净了,和她双双落座道。
“是,两位贵客,请稍坐片刻,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那店家老汉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颔首赔笑道。旋即整治送来了,一大瓯的六安茶汤和蒸饼、馄饨,以及十几碟子的甜点,一面往桌子上拾掇着,一面就对着李明德巴结笑道:“两位贵客,如此的器宇轩昂、谈吐不凡,似乎并非是我们本地之人,想来是坐船路过的吧?”
“嗯,不错。”
李明德双手提起陶瓯,为阿梨倾茶入盏,神采奕奕地微笑说道。
“那么,两位方才在乘船之际,”
那店家嘻嘻一笑地,继续引出下文道:“有没有人提起过,我们这里,头几天发生过的一桩惊天奇闻呢?”
“惊天奇闻?本地历来沉闷无趣,也就数长风客栈一向热闹、事儿多——该不会,是和小黑子有关的事情吧?!”
阿梨听着,心中不禁蓦然一动道。
“并不曾听人谈论过。请问店家,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奇闻异事呢?”
李明德诧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