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快捂紧耳朵,这个人的声音,很是邪门儿!!”
这么稍微地缓了一缓,李丹凤便第二次的神志复苏,生怕龙髯客也会受制于他,只急得拍地大哭道——但她却不知,以龙髯客的功底,那玉兔书生的“魔音大法”,却对他毫无效用可言。
龙髯客听得李丹凤如此的说法儿,又扫眼瞥见了,不远处的那只温顺的白兔,刹那间,便记起了师父双刀婆婆曾经提到过:自从天宝六年翌始,淮河两岸,就肆虐着一名,手段卑劣、令人不齿的采花大盗。此人专门儿饲喂着一群聪明伶俐的小白兔儿,用以引逗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将她们诱拐至偏僻的角落后,再借助于“魔音大法”,迷其心智、毁其清白,还自封名号儿为“玉兔书生”。
——注:天宝六年,即公元747年。
因那玉兔书生的性情,极其地诡诈、谨慎,难以捕捉行踪,所以猖獗造孽了多年,仍然逍遥法外,并没有受到任何正义的制裁;而七年多来,被他祸害过的女子,车载斗量,超逾四、五百位。
“呸,你这可恶的淫贼,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龙髯客念及至此,便忍不住满腔的义愤,亮出了双刀,虎目圆睁地厉声高喝道。
“哼、哼,你我谁胜、谁败,谁死、谁活,现在,还言之过早了吧?!”
那玉兔书生打从腰间掏出了一只狼牙流星锤,“呼啦啦”地一下子抖展开来,银闪闪地舞成了一片,气焰嚣张地阴笑说道。
玉兔书生手中所持的这只狼牙流星锤,锤链长达十六尺、十六寸、十六分,锤重约摸八斤、八两、八钱,其锤头大若滚圆的香瓜,周身安置有极为尖锐的钉尖儿,通体采用精钢打造;其锤技,则一共含有:立舞花、提撩花、单手花、胸背花、缠腰绕脖花、抛接花,六式“舞花”技法,花花交溶、成线成片;另外,还间杂着提、连、缠、绕、点,等各类的招数儿法门,既有勇猛、毒辣之功,且又不失于,轻捷、灵动之力。
“你这淫贱的狗贼,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清誉,真是罪大恶极、神憎鬼厌,今日,既然被我遇见,昭昭天理之下,须是饶你不得!!”
龙髯客使用他的双刀,数次从正面发动进攻,却都被他手中挥舞的流星锤,给逐一地抗拒挡回,便迅速地改变了策略,索性合并着双刀,侧锋迎锤而上,“砰锵锵”地绞住了他的锤链,怒目斥骂他道。
龙髯客如此语毕,便伸出手去,一薅他的衣领,嗤鼻冷笑道:“我若是提刀杀你,反倒是会污了我的大好刀锋!”遂把流星锤的钢链,环绕住他的脖颈,猛力地一勒,但闻“咔嚓”的一声脆响,顿然将之狠狠地绞断。
“龙少侠生性仁厚,待人最是温和、友善的,可是这一次,竟然毫不犹豫地便痛下杀手,可见其关心情切,恨之入骨。”
阿梨紧张万分地听完了李丹凤的讲述,唏嘘、感慨不已道:“也多亏有他的连番解救,妹妹这才能够两次都化险为夷,全身而退。”
“嘿嘿嘿,我呀,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佛祖、师兄保佑~’!”
李丹凤故作轻快地,笑嘻嘻说道:“后来,我大师兄生怕此事传扬出去,有损于我的名节,因此只说是我在山上走失,受了风寒,所以带着我,搬去‘落雁山庄’内静养了几日,这才回来。”
“嗯,龙少侠果真为你设想得周到。”
阿梨点头说道。
“大胡子师兄和阿梨姐姐,待我都是一样的好!”
李丹凤对着她一吐心中的块垒之后,神态也逐渐地开朗了起来,甜甜一笑道:“阿梨姐姐,你待一会儿留在这里,吃过了晚饭,再回去吧?”说着,不待她回话儿,便自顾扬声召唤道:“沐云,沐云!你去通禀夫子一声,请他今晚,独自用膳。”
“是,小姐。”
沐云答应着去了,李丹凤便贴近了阿梨的脸颊,左摇右晃地打量她道:“咿,阿梨姐姐,你果然新打了耳孔!我哥哥所言不虚,这对耳坠儿啊,真是极衬你的。唉,只可惜,我想戴,也戴不得。”说着,脸上又有了一些黯然的神色。
“诶呀,丹凤妹妹,你乃为皇、爵之后,龙血凤髓、金枝玉叶的,自当谨遵礼法,比不得我们这些江湖上的女子,可以恣意妄为。”
阿梨见了,连忙如此开解她道。
“嗐,罢了!阿梨姐姐,你可别提这些了,我天天听的,还不够多吗?!咱们,还是说些别的吧!”
李丹凤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岔开了话题道:“哦,对了,上一回,我命她们为姐姐和夫子赶制的冬衣,你都收到了吧?”
“嗯,收到了,有劳妹妹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