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二哥。”
阿梨说着,抬头一看,发现此人,正是昔日的旧相识——十年之前,曾为小黑子和阿梨送来饭菜的吴达。
“吴大哥,请留步,小女子有事相问。”
吴达放下饭菜后,才要屈膝告退,阿梨便急忙开口,叫住他道。
“咿,怎么姑娘认识小人吗?请恕小人眼拙,并未认出姑娘来——”
吴达奇怪笑道:“姑娘有话,但问无妨。”
“吴大哥,”
阿梨抿嘴一笑,转弯抹角儿地施礼问道:“请问贵店的厨头儿,大刘伯伯的近况怎样,身体可还安好吗?”
“大刘?他可是本店许久之前的老人儿了,这姑娘要是问起别人来呀,都还未必知道呢。”
吴达更为讶异道:“他在本店多年,人品和手艺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突然间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不辞而别,无影无踪了。这话儿说来呀,大概也得有......整十年了吧——敢问姑娘,怎么也会认识他呢?”
“小女子幼时曾经随家人,在贵店当中投宿过几日,故而有缘相识两位,至今难忘。”
阿梨心中明白,吴达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了,当下也不点破,只是轻描淡写、含糊其辞道:“哦,对了,吴大哥,我,我还想再向您,打听一个人。。。。。。”
阿梨言至此处,心内不禁狂跳如擂,迟疑了半响之后,这才羞红着脸颊,颤声问道:“请问您在这十年间,可曾听说过,小、小黑子的相关消息吗?”
“小黑子??哪个小黑子呀?”
吴达迷惑不解道。
“就是......就是在十年之前,曾经在厨房之内打杂儿,后来和大刘伯伯一样,失踪不见了的那个小黑子呀,吴大哥!”
阿梨面红耳赤道。
“哦~~,姑娘问的是他呀!”
吴达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嗐!这个混小子,逃跑失踪了多年,姑娘猛然间问起,小人还真是没想得起来呢——那小子啊,自从跑掉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哦,原来如此。。。。。。”
尽管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阿梨的心中,仍然还是微微地失落了一阵儿,便拿出了一张一百文钱的飞钱通票,双手递向吴达,含笑拜托他道:“吴大哥,最近这十几天之内,即将有一位自称是‘小黑子’的青年,赶来贵店投宿,劳烦您一定要帮忙留意一下儿——一旦瞧见了他,请您千万要替我转告他一声,就说他前来寻找的故交旧友,就在这里等着他;同时呢,也通晓我一声。”
“是,姑娘,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那吴达见其面额巨大,连忙眉花眼笑地点头收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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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一连在长风客栈,苦苦地等候了十几、二十多天,每天都向那吴达,反复地询问小黑子的消息,而每次得到的,都只有失望而已。
“唉,这可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哪,可怜,可怜哪!”
那吴达每天目睹着此状,心中不胜同情道。
于此期间,那客栈的老板娘柳氏,却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间就深夜猝死在了卧榻之上,暴病而亡了。她的一双儿女,也就是婚后搬去镇子上单过的徐文和徐凤仙姐弟俩,获悉此讯,便慌忙各自携领着家小,归来奔丧守灵。
阿梨念及那柳氏曾经的收留之情,便请吴达带她去往后院儿临时设置的灵堂之内,吊唁、礼拜,且依礼敬奉上了,锦缎衣裙两套和丝棉厚被一床,以表慰问、缅怀之意。
自是不识阿梨新身份的徐文和徐凤仙姐弟俩,见那奠仪的名条儿之上,书写着“洛阳独孤氏敬拜店主夫人”的字样儿,又听吴达介绍说,是住在客栈之内的一位贵客,于是慌忙一同叩首还礼,哭谢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