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薇颤抖着往后退了数步,“我才不会为你浪费眼泪。”
“呈彻,”纪泰平也走过来,劝他道:“你不能那样对她说话,好像她也是你的手下,她可是你所爱的人呀!”
“喔!又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怒目转向纪泰平,“这不干你的事吧?你最好也记着,你是我雇用的人,所以朋友,只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其他事你不要管。”
“你——”纪泰平忍不下这口气。
何心薇闭上眼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别说了,泰平,什么都别说了。”
何心薇稍平复自己的情绪后,伸手向他,但一望见他的表情,那只手也仅在半空中。心中残存的些微希望,也为他那森冷无情的表情给击得粉碎。她后退一步,用手背拂去潸然滑落的泪水,转身离去。
“这才对,跑吧,但别奢望我会去追你,我已对你感到厌烦了……”雷呈彻对着她的后背吼叫。
他最后一句话使她停步,缓缓地转身正视他,“雷呈彻,我跟你已经完了。”她说完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然而这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的雷呈彻,脸上呈现一种难以言喻、有苦说不出的落寞及痛苦。
“你那是什么意思?”纪泰平看雷呈彻在何心薇离去后,立即呈现一脸懊悔又不得已的表情,心里猜测地问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雷呈彻看了他一眼,不语。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纪泰平说道,他这种行为应该是以下犯上,但是他希望老板能得到等待已久的幸福。
“我的事你不要管,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你是因为前阵子心薇被绑架的事及最近的恐吓事件,所以才这么做的吗?”纪泰平仍不理他的话,说出心里的猜测,身为他的安全主任兼好友,自然知道最近他遇到的问题。
这会儿雷呈彻整个人消沉下来,以低沉的语气说:“她是我三十多年来惟一让我心动、让我深爱的人,我这些年来等的就是她,我不能因为我而伤害她,我不能失去她,所以我……”
“只怕到最后她不原谅你,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告诉心薇,我想心薇是那种共患难的人。”纪泰平劝道。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谁也不说什么,直到雷呈彻以很低的声音说出,“目前的痛我还捱得住,但假如她受到任何伤害,甚至因此失去她,我不知道能凭藉什么去捱高于现在百倍、千倍的痛?”
纪泰平看着雷呈彻内心挣扎、痛苦地说着,此时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愿呈彻的付出,能得到心薇的谅解。
回到家的何心薇,哭了好久,直到夜晚来临,灯火一一亮起,缩在沙发上的她想不透为什么雷呈彻态度会如此大的转变?难道他真的不爱她了吗?
想至此,她稍停的泪水又涌出来,哭着哭着,她觉得好累好累,环顾四周,想起以前和他在这间房子里的种种,他的身影充斥着屋里每个角落,她的心有点招架不住。
此时她心里好想有个地方可以得到安慰,可是自从好友出阁之后,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只除了一个地方,那个她曾誓言不再回去的地方……
此时在何家中的每一个人都应睡了,而何心薇站在自己房间里的窗边,丝毫没有睡意,看着外头灯火通明,内心似乎有很多心事。
“愿意谈谈吗?”何父来到何心薇的房间,想要帮助她,他对于女儿这次突如其来地回家,内心知道女儿一定有事,否则她不会回来这个她曾一直厌恶的地方。
何心薇闻声转过身,看着父亲,内心无法再伪装下去,跑到他的怀里痛哭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待何心薇心情平静些,两人坐在床边,她声音哽咽地叙说雷呈彻在会场对她的那一幕。
“你们彼此相爱,是不是?”何父在听完她的叙说后问道。
“我爱他,他是第一个进驻我内心的人,但是现在我不知他是否真爱我?原本在他如此待我之后,我应该恨他的,但我却没有,因为我爱他。”她痛苦地说。
“我可以确定他还爱着你,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对你,我只能告诉你,去争取所爱的人,不要轻易放弃。”
“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父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