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们都是男人。难不成你儿子是你们两人亲生的?”
“是啊。”
苍星垂难得被噎住了,好在他接受妖界供奉万年之久,对妖界奇闻轶事多少还是有些耳闻,很快反应过来:“是妖族生子丹?”
“对。”闻人凛和他一起往外走,闲谈道,“他背着我服下的,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孕事十分辛苦,所以这个孩子刚出世时,我格外珍惜,幼年时有些溺爱过度,导致后来难以管教……”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小猫出世时和喻绵幼年时一模一样,他爱屋及乌,不管闻人佑做了什么过分的恶作剧,闯了什么祸,怎么看不是自己的宝贝小猫的错……直到后来发现这孩子人形和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才清醒过来,严厉管教,然而性子已经养成了,为时已晚。
不过这种事就不需要告诉神使听了。
“……这还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来低头求我。且他修为还未达到独立破界的境界,这次回来求救,想来消耗了不知什么神兵法宝,受了不少磨难。”他说完这句,话锋一转,“不过为了有救命之恩的朋友,这是理所应当的,总算他还有点担当。我这儿子向来大胆,招惹温氏兄弟定然是他拿的主意,等我们回去,我一定责令他给神使和令公子一个交代。”
这一番话下来,苍星垂总算不再黑着脸,勉强道:“那我便等着了。”
他们刚出屋子,忽然狂风乍起,两个人影从天而降,悍然落地,惊起一地碎石。
苍星垂和闻人凛谁都没动一下,那些碎石连他们的衣角都没触到,刚刚近身就被无形的气波震开了去,他们都盯着那两个来人,眸色暗沉。
若是换做一个路人,恐怕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因为来的两个男子从面容到服饰,竟全然一模一样,简直叫人怀疑是某种分身秘术。
“躲了这么些月,真叫我们好找。”
“乳臭未干的小孩,还挺沉得住气的,直到现在才露了一丝气息。”
“定睛一瞧,这不是仙主大人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次竟能手刃两个仇家。”
“几十年未见了,怎么仙主瞧着修为未涨?”
“哈哈,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涨得太厉害了。再说仙主不是刚与妖界联姻么,沉迷温柔乡不能自拔也说不定呢。”
这两人都宽袍广袖,容貌俊朗,哪怕是在口吐嘲讽之言,也是语气柔和,温文尔雅,不疾不徐的模样,只是眼里的凶狠阴霾是遮掩不住的。
兄弟两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别人根本插不上话,不过也没人试图和他们搭话。
苍星垂面无表情地问:“就是他们?”
“是。”闻人凛道。
他倒是很想亲手收拾这两个败类,领教领教从未见过的混沌功法的厉害,可惜今天恐怕轮不到他来动手。
果然,就在他确认的话音刚落,双生兄弟两人之中正在说话的一个忽然住了口,似乎察觉到什么,可不待他躲闪,就仿佛被极大力揍了一拳一样突然倒飞了出去,在轰然一声巨响之中撞塌了后面的荒废房屋。
刚才还好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转眼衣衫破碎,狼狈地陷在一堆砖瓦之中。
苍星垂悠然放下手,冷冷道:“叽叽喳喳的,听得我心烦。”
“且哲!”温既明急道。
“我……咳咳,没事。”温且哲从断垣残壁中撑起来,望向苍星垂,温和的假面戴不住了,一脸扭曲的杀意,“你竟然……你竟敢!”
他们刚才没在意这黑衣人,因为他身上既无仙气,也无妖气,似乎没什么修为,无关紧要。
但刚才那一击……
温且哲衣衫不整地站起来,脑中极速闪过刚才察觉到的异样,骤然道:“他是神!哥哥,那是神力!”
温既明听了他的话,眼中也现出惊喜来,不怀好意的看向苍星垂。
“神?仙主还真是搬来好大一个救兵,可惜……天助我也!”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些得意疯狂之色,“我们换的新功法,专门克你们这些神!几个小崽子偷走了缝隙,正愁被上面怪罪,居然天赐一个神来,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
他还没说完,苍星垂不耐烦地抬手一挥,他瞬间被轰了出去,和他的兄弟一起撞进了残瓦碎砖里。
“好久没人敢当面骂我是神了。”魔界之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