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她如此。”
“我被你搞糊涂了!”江蹈淮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娘点头,蔻儿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那丫头故意给我找难题。”
“想不到你也有被难倒的时候!”霍延过有些幸灾乐祸。
楚浪冷飕飕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我们泉州的美人儿这么多,你何必非要蔻儿不可?”霍延过至今还是想不透,楚浪为何如此迷恋尹蔻儿?
“你不懂。”江蹈淮义愤填膺的抢着帮楚浪说话。
“你懂?”霍延过挑衅的扬起眉,笑话!说起风花雪月,他会比这个成天着迷于打算盘的家伙不懂吗?
“我……至少比你懂那么些。”自从几天前瞧见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就明白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是何种滋味,楚浪的心情他是感同身受。
“哦?”霍延过嗤之以鼻的一笑。
“哎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微眯着眼,霍延过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江蹈淮,“语焉不详,你这小子怎么也变得神秘兮兮?”
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江蹈淮提议,“楚浪,何不找蔻儿问个明白?
“怎么问?蔻儿现在在我娘那儿,我娘又不准我去打扰她,我这会儿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就算见了面,万一她大声嚷嚷,惊动我娘,我的麻烦可大了。”
“你可以找雁儿帮你,叫她把人带出来见你,就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你们。”
“那丫头不要破坏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事交给我。”
“你?”楚浪和霍延过同时惊声一叫,这家伙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是我把蔻儿交给你,我可以不替你操心,却不能不为蔻儿尽点心。”说起来很奇怪,蔻儿这个丫头有时候很令他牛气,可是关心她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他真心希望她幸福。
“难得大哥如此费心,小弟有劳你了。”
望着铜镜中正专注的帮她梳头的尹蔻儿,楚夫人怎么看都喜欢极了,这丫头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却娇媚动人,迷人的巧笑好似有一种魔力,叫人情不自禁的受她吸引。
“夫人,你瞧瞧看,喜不喜欢蔻儿为你梳的头?”
收起神游的思绪,楚夫人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盈盈的直点着头,“蔻儿,你的手真巧。”
“承蒙夫人不嫌弃。”
转过身,她好满意的握住尹蔻儿的手,“你这丫头实在讨人喜欢。”
“夫人太抬举蔻儿了,蔻儿只是正好投夫人的缘。”
“我听雁儿说你很会吟诗,还下了一手好棋?”
“夫人,小姐爱护蔻儿,难免有所夸大,对于下棋,蔻儿只懂那么点皮毛,不过蔻儿倒是很喜欢吟诗,如果夫人喜欢的话,蔻儿可以吟首诗给夫人听听。”
“好啊!”
福了福身,尹蔻儿轻柔的吟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杆。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拉着尹蔻儿走到桌案坐下来,楚夫人深感不解的道:“你跟浪儿可以不用像织女与牛郎,隔着星河苦苦无法诉情,你何苦折磨彼此?”
神情一黯,尹蔻儿默默不发一语。
“蔻儿,你可否告诉我,为何不愿意当大少爷舶妾?”不管怎么说,为娘的总是会偏袒自己的儿子,尤其看到儿子难过,更是于心不忍啊!她还听说楚浪这几天几乎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不肯跟任何人接触,就连最亲近的海耀都不例外,房门好不容易打开来,却是为了上酒肆买醉,这怎能叫她这个娘亲不心疼?
尹蔻儿一副不知所措的垂下螓首,“夫人,蔻儿不敢说。”
“为何不敢说?”
“蔻儿是个奴才,实在不该有自个儿的主意。”
“我准你有自个儿的主意,你说吧!”
咬了咬下唇,尹蔻儿怯怯的道来,“不瞒夫人,其实蔻儿只是在闹脾气,存心跟少爷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