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毕竟是朝廷过来的人,不能太怠慢。”
慕卿辞沉眸思索片刻,起身拍了拍衣摆:“我去吧,元安手上有伤,她去了也没有用。”
“不行,阿期说的是两人便是两人,手上的伤稍后我会让人把上好的药送过来,不过现下阿期在前厅等着两位,耽误不得时间。”
前厅有信使在,平日里杨期元对这几人基本上都是放任自流,会派人去查看她们的行踪,却不会强制要求慕卿辞去做什么。
阿花知道杨期元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她是商人,功利心让她不会无缘无故去做没有利益的事。
所以前厅待会儿一定会发生什么事,需要慕卿辞和元安在。
“忠叔。”
阿花不在,杨忠就守在杨期元的轮椅后面,信使挑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左看右看,啧声不断。
从刚才他们被迎进来,见到这位传闻中的杨家老爷的时候,杨期元便是如此,一句话不说,就算是说了,也是和嘉奖令无关的事。
杨期元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滑过,敛着眸子,脸色苍白唇瓣没有血色,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也弄的信使们不好发作。
杨家家大业大,京城的那位说了,能不惹就不惹,哪怕这两个信使再有能耐,要是真的得罪了杨家,他们也真没那个本事让人去冒着惹怒杨家的风险去保他们两个小喽啰。
“阿花来了吗?”
信使在来之前提前摸了一下杨家杨期元的底子,她的人际关系,还有下面隶属的商行,大大小小信使都耐着性子找了一遍,能在京城活下来,这点耐心还得有。
其中与杨期元有过密切联系的便是杨忠、张之淞以及那个卖花女,也就是现如今杨期元的未婚妻。
“禀告家主,还没有,要不要我让人去催一下?”
“不用了,先开始吧,别让信使们等太久了,毕竟跋山涉水,路途遥远,因我还耽误了这么久,我可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了。”
信使干笑说:“杨家老爷身子不好,也在情理之中,嘉奖令已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是您的身体更重要,这嘉奖令嘛……走个流程便算了。”
杨忠眯了眯眼,望向信使们,仿佛在说:你们刚刚在外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信使能屈能伸,选择性无视杨忠的目光,继续奉承着杨期元。
数个总行的大老爷,谁不敢敬重着,一个不小心,什么时候把脑袋丢了都不知道。
“那可不行,既为天子做事,凡事都该讲个章程信使你说是不是?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差,要是被人抓了把柄,说是对天子不敬,那可是杀头的罪,杨某人担不起这罪责。”
“您说笑了您说笑了。”
杨期元把茶杯放回桌上,用手指拢住杯底,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斜视着字字都在试探着信使。
朝廷有变,天子势微,杨期元接到了消息,有修真者在暗中帮着打压皇族和天子。
自古以来修真界便有明文规定不得以灵力和修为干扰凡人的政权更替,一经发现受到世人唾骂为轻,受天下修真者围剿才是真真正正的责难。
“……那我们便谈些别的。”杨期元让人把茶具撤下去,一双美人眼弯弯,朝信使身后招了招手。
信使正疑惑些,张岑仰首大笑在仆从的接引下,披着一袭绀青色的长衣加入了这场“嘉奖”中。
张岑冲杨期元一笑,轻轻扬起的嘴角,浮动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又有被认可的喜悦和自得。
这是第一次,杨期元主动找张岑入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