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和冥猩守在了外面,远远望着空中的元安,抿着唇没有说话。
强烈的情感正伴随着滔天的灵力笼罩在土地村上空,元安的声音不断的与另一个声音交织重合,金色的眸子也流出了血一般的红,把眼尾的红染烧的更可怖。
“我不求你们能救活我,我说过的我说过的!我只要你别丢掉我别丢掉我!我去找你,他们说你出事,我是去找你!我在意的!我怕师姐出事,可是你呢?师姐你呢!我恨你,我恨你把我丢下,我恨你没有一点挽留,我也恨你现在对别人这么好为什么不能对我也这样好……凭什么他可以,而我就连嘴上说说都不愿意……?”
“既然这样,当初的你又为何要带我回来?把我一个人放在岭沅城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吗?别带我走啊……”
情绪的外涌伴随着的是滔天的灵力和威压施加在土地村里的所有人上。
仅仅外溢出来的一缕情绪便可以将元安的理智吞噬,天道在天边来回摇晃着双腿,反倒长舒了一口气。
当初把元安的情绪封存是正确的,否则今日来土地村的,就不仅仅是威压这么简单了。
但是物极必反,情绪被门关住,迟早有一天会积压堆积不下,像今日一般仅仅是一缕便有这般的威力。
天道冷眼旁观一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坐在天边孤清高傲的睥睨着天下,静观元安的每一步成长。
“你的路只能你自己走,酸甜苦辣亦或是喜怒哀乐……这些都只能你自己去看,去经历。”
天道拂袖打了个哈欠的功夫,下面的情况换了一般模样。
元安落地更快整理了情绪,上气不接下气的急促喘息还有泣不成声,她不停地擦着流出来的眼泪,自己把那扇门关紧了。
土地村里还有其他无辜的人,我不能伤了他们……
威压散去,祭司和小童也赶了过来,让江士南先安排人离开这一块地方,去其他地方避难。
“不用了。”
元安抓住祭司的手,低着的头面无表情地抬了起来,如果不是脸上的泪水还挂在那里,没人知道元安哭过。
泪水在阳光下泛起晶莹的光,成了把锋利的刀贯穿慕卿辞的躯体。
“慕卿辞。”元安一边徐徐开口,一边把眼泪擦干净,让自己的腔调变得随意平常,“你离开吧,别来这里,也别再来找我,土地村不欢迎修真者。”
慕卿辞。
这是元安第一次当着慕卿辞的面直呼她的名字,以往每一次,元安都是缠在慕卿辞身边,不厌其烦的喊着一声声师姐。
每次没事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师姐,从慕卿辞把元安从岭沅城带出来后直到一年前,元安都无数次的幻想她们长大后,一起修习的模样。
她以为师姐会始终如一,会把她再一次从最冷的冬井里捞上来,会学着去做从没做过的红豆糕,会偷偷过来看她。
但是,背叛来的突然也来的痛心。
好像把真心用醋泡在罐子里,刺疼的感觉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地方。
“……邢师兄。”元安深深望了眼邢奉,他身上的生命力所剩无几,大抵还能撑十年。
十年,够了。
元安选择性的忽视了眼巴巴望着她的柳道陵,让小童扶住自己。
柳道陵不是个善茬。元安心想,就算他再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盯着她也藏不住他的算计。
远去元安的背影,以及一年前那个月夜下的身影在柳道陵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元安师姐。”柳道陵喃喃道,忽的双手握拳往元安走去的方向猛的冲上去。
给祭司吓的一哆嗦,一抬手把人拦下了。
“小子,你要干什么?修真者在土地村对我的人动手难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