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听完她的反驳,好看的剑眉微皱,轻声问道:“我教你轻功,好不?”
云十一喜出望外,毫不思地点头:“好啊!好啊!”羡慕飞鸟是人的本性,如果自己也能随意飞翔,那不就——爽呆了!
这时的云十一根本不知道轻功需要内功来驾驭,也不懂内功的大成需要长年累月的修为。等她后来明白时,觉得某人当时怎么说得那么随意,那么想当然,让她误认轻功就好像一种技巧,即即用,完便能为己所用。
两人片刻便下地站稳。李云澈和傲日往他们身边凑近,一个手脚受伤摇摇摆摆,一个身体庞大摇摇晃晃,几乎同时靠近。李云澈俊眉微蹙,朗声问:“怎么样?”
游弋点头,温润的声音淡淡:“是一小块陆地,我绕了一圈。有十丈长,丈短,都长满野草和芦苇,里面也有不少小动物。我们即可启程过去。”
游弋侧身,对云十一说道:“我有伤在身,手脚还不能费力,一次只能带上一人。你和云澈兄先待着,我带傲日先过去,也让它先清理出一块地方。”
说完,手一招,傲日缩下鹰头,并拢双翼,乖巧地弯腰。游弋大手绕过它的肩头,瞬间腾起,快速地飞前。嘀咕紧张大叫,拼命地往前飞,猛扇翅膀追去了。
云十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低骂:“这小没良心,有异性没人性。养你这么多年,比不上一只认识两天的大鹰……”
李云澈也是练武之人,耳力佳,听得仔细,不觉莞尔。嘴角微弯,忍不住惊叹道:“想不到嘀咕这样的小鸟竟会喜欢身形硕大的傲日,真是匪夷所思啊!”
某个吃醋的小女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动作,“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型不是压力,爱上就是动力。”
李云澈听完微愣,认真一思,又低喃了一遍。
“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十一,你说得好了!”饶他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美人不断,却从没意识到这些****之理。
侧头看着低头忙碌的白衣女——爽直豪迈,不拘小节,却有着女的纤细心思,聪明敏锐,灵动新奇。更像一个发光体,时时吸引着目光……看着她的眼光又多了一层别样的意思。
云十一麻利收拾好,大背包往身后一甩,呼了一口气,想不到还有些重呢!
突然——“轰!!”巨响传来,光亮逼眼!接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竟在不远处!
爆炸了!——这并不意外。这里是山谷,山火的巨大热量得不到舒缓,黑深林里又树木繁多,燃烧不断,爆炸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爆炸的火焰向四周喷发,又引出无数的起火点,甚至有些就在他们不远处。眨眼功夫,周围的藤蔓和树枝都零星起火,肆虐地烧起来。
李云澈也是一惊,回过神来,他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火焰,一声不响。热浪迎面扑来,吹得他头上的发丝乱飞,但他却丝毫不觉,脸上冰冷一片。
云十一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难过,没说话,拽着他的胳膊往后退,直到沼泽的边缘,无可退。
眼看四周的树木也都陆续起火激烈燃烧起来,她快速把做好的树皮拉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沼泽上。
她又用一只脚试了试,发现树皮没有变化,脸上一喜,慢慢地把另一只脚放上去。呵呵……此方法可行。
回头却见李云澈歪着身,靠在她的背包上,一动不动。
她轻叹一下,嫩红的小嘴缓缓吟道:“人生起落,祸福相依。人在变,事在变,心在变,情在变,但不管如何,总会过去的。”
记得有一次欧阳凌失恋了,喝得烂醉如泥,发酒疯,又哭又笑的。爷爷冷哼一声,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开了。她觉得很有哲理,便记在心上。此情此景,这句话也适合眼前的这位仁兄。
李云澈听着,苦笑起来,眼里有一丝雾气。他生在皇室,注定天生无情,但母妃一直教导他要好好地疼爱弟弟,他唯一的弟弟。他从小就既当哥又当爹,业武功都是自己边边教他。弟弟爱什么,他就什么。弟弟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仍记得他跟在自己的后头,奶声奶气地喊哥哥,但两天前他却挥着自己亲手送他的宝剑,一剑刺伤了自己……
眼前的女孩说得对,人会变,心会变,情也会变……突然,眼中有清澈的液体滴出……
不知为何,心口猛地揪紧,血腥味进喉,难以呼吸。他只看到女孩晶亮的黑眸像夜空中亮眼的星星,本能伸手抱住。迷糊中,怀中柔软馨香,暖人心扉。
他突然觉得,还是这样昏睡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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