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总裁你不能再用钱污辱我对桀的爱。五年前我因为院长的病及孤儿院的孩童,我不得不接受你的五百万。五年后的今天你怎能残忍地用另一个五百万来羞辱我。”
“那是你自取其辱,如果你遵守承诺离开桀,我就没有机会来羞辱你。”
“哈、哈、哈,你实在不必担心,我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一年,等时间一过,他会一脚将我踢开。”
“他是我儿子,我相当清楚他又被你虚伪的外表所骗,我不得不帮他清醒清醒。”
“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爱他!”
“或许你是真的爱他,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你,我已经为他找了好对象,打算让他们在过年前结婚,我不能让你破坏他们的好事。”
“难道在你的心里面,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一桩婚姻只要有利益互惠,有没有感情做基础一点也不重要?”她不禁要怀疑在沈氏三十周年酒会上,看他对老婆的情深意浓不似做假。为什么他要如此狠心地拆散两个相爱的人?难道只因为她孤儿的身份,就能让他将自己定位成只是个为钱就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桀要结婚的对象并不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有很深的感情基础。”沈则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
“你觉得多少钱才能让你离开桀,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楚棐若接过支票之后笑了出来。
沈则刚看她接过支票,心中对她评价更低。五年前拿了五百万,五年后就算她开口要五千万,只要是为了桀,他还是愿意给。
棐若知道当自己从他手中接过这张空白支票后,他就会认为自己和桀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他的钱。罢了!他想怎么想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
“如果我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沈家的骨肉呢?”
“如果你真的有桀的孩子,你就去拿掉他。你放心我会多给你一笔钱,不会让你吃亏。”他说得好像处理一样微不足道的垃圾般简单。
“你真残忍。或许你身上流的血是冰冷的?”
“只要是为桀好,我不在乎做个刽子手。”沈则刚这么做一切都是为儿子着想,“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你放心,等我们一年之约——到,我会带着这一张支票离开。”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走。”他怕桀会无可自拔地爱上她,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前功尽弃。
“你不用担心他会爱上我。”棐若仿佛能看透他所担心的,只是他实在多虑,“桀现在对我只有恨,不会有爱。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我想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楚棐若!”
“沈总裁如果你不怕桀忽然跑回来的话,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否则这次我恐怕无法再圆这个谎。”他再不走,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在他咄咄逼人的话下,能撑多久。
“好,等你们一年的约一到,我希望你能遵守诺言,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再来纠缠我儿子。”沈则刚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开。
楚棐若一等他离去之后,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虚脱地瘫了下来。她抚摸着还平坦的肚子,想着一个小生命才刚刚形成,就已注定他将会是个私生子的命运。不过她一定会好好抚养他,他已经没了父亲,绝不能让他再没母亲。
一个孤儿在这个社会是不大能被接受,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楚棐若在获得沈桀同意之后,一个人搭着车回到孤儿院。只有回到这个地方,走进山林间,听着潺潺的水流声,呼吸着森林里散发出来的芬多精,看着蝴蝶儿自由自在地飞舞,小鸟唱出愉悦的歌儿,她才能完全感受自在惬意。
她回到院里的这段时间,是她这几个月来过得最自由自在、最有尊严的生活。所以只要她一来到这个属于她的天地时,她总喜欢将自己完全沉浸于毫无压力和备战的松懈。这个地方就好像她的避风港,因为只有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山林溪畔旁,她不必去担心会有人来探寻她的内心世界,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保有一点自我与自尊。
等明天一过,就要再回到那个无情的世界。唉——如果真能在此终老一生,那该有多好!
“棐若,你又在叹气!”楚院长来到棐若的私人天地有一小段的时间,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一个星期前她回来这里,脸上看不见往昔纯真的笑容,反而是常常不经心地一个人发呆、叹气,有时在深夜满天星斗下,有时在幽静的山林中,有时在晚餐的饭桌上,甚至连她在帮孩童补习功课时也都经常发生。
当年她在孤儿院门口发现她时,她只是个刚出生没两天的娃儿。她那白嫩嫩的肌肤,大大的眼睛,令院里所有的老师对她更加怜爱。她很努力的念书、工作直到今天有这番的成就。虽然她的命运比别的小孩来得坎坷,却也从不曾听她怨天尤人。
然而上天对她的考验还不止如此,虽然让她在大学时遇见了她这一生的最爱,却不让她拥有这份幸福,残忍地用她无法改变的借口狠心地被拆散。一切都只因她是个身份不详的孤儿!难道孤儿就没有权利拥有爱吗?
现在他们之间未断的缘,将会为棐若带来幸福?还是更大的伤害?
楚棐若一听到声音,迅速地回过头,见是楚院长便绽出一朵娇柔的笑靥,“院长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是不是院里有事?”她从大石头上站起来。
“没事,我只是看你出来这么久,出来看看你。”楚院长拉着她坐回她刚刚坐的那颗大石头,“你这次回来好像有心事?愿不愿意说给我听听。”
“院长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