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此病,其实已有数月。
开始时,那白衣男子只是偶尔出现在梦中,说不清什么时候,梦中的事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一天到晚如痴如醉,睡梦中常与那白衣男子相交。
症状更厉害时,就连白日都卧榻不起,弄的她心力交瘁。
可这种事又不便与人言说,长此以往,就成了她心中郁结,情志不舒,整日唉声叹气,循环往复,病症愈发严重。
宋今禾初见沈夫人时,寻脉辩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直至那日见到丫鬟怀中的白狗,心中一动。
后来仔细问询,因白狗是陆维送予沈夫人,她对白狗万分爱护,几乎每日都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睡觉都是同睡一屋。
有时甚至同睡榻上。
谨慎起见,宋今禾为了验证她的想法是否正确,给沈夫人开了三日的药,并嘱咐她喝药的时间,须得在子时,且喝药期间,不得观视白色之物。
喝完药后不能立刻入睡,须得等上半个时辰,待到药力散至全身。
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夜半起身,且白狗也不会出现在屋内。
后来的结果不言而喻,沈夫人的病,与白狗关系密切。
病之所起,应是沈夫人常年独自一人在家,房。事不遂,加之白狗又是夫君陆维赠与,变移情于犬,久而久之,深思驰荡,但又无法启齿,所以肝风内生,心神不守,而有此怪病。
狗心、狗胆、狗血,有温热和清解之效,祛瘀生血与驱邪并用,乃得奇效。
要治此病,白狗必得杀之。
再以心血及狗胆入八物汤,此病即愈。
这也是沈夫人为什么犹豫如此之久的原因。
……
裴观棋听的一愣一愣的,“小嫂子,世上真有如此奇特之病?”
简直闻所未闻!
“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宋今禾笑了笑。
只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小嫂子,你这么厉害有没有考虑过收徒?”裴观棋不怀好意盯着她,笑弯的眼睛,透着一股邪气,坏坏的。
“你看看我怎样,有没有大医风范,咳咳!”他端正坐着,双手理了理衣襟,神色自若。
“傻子当不了大夫。”商时序看他一眼,轻飘飘说出一句。
给他气得嘴角直抽抽。
“你怎么知道我当不了大夫……”半晌后发现不对,“哎,不对,你说谁傻子呢!”
“你啊。”语气极其欠揍。
“商小五!小爷我弄死你丫的!”他跳过去就要动手,商时序不躲反而挑衅的看着他。
那神色,仿佛在说:来啊,尽管动手。
裴观棋听手,神色狐疑,这病秧子,他要是动一下,他反过来装死怎么办?
“商小五,小爷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了。”这家伙,指不定憋什么坏呢。
商时序嗤笑一声。
他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瘫着。
“对了,食鼎楼新来了个说书先生,听说还不错,我们去看看去。”
“好啊。”宋今禾倒很高兴,这些天一直待在府里,给她无聊坏了,正好出来透透气。
商时序倒是无所谓,去哪都可以,只要和宋今禾在一起就行。
裴观棋在一旁小心打量着,都快被他那黏黏糊糊的眼神恶心到了。
真没看出来,商小五这厮成婚后竟是这般模样。
要是被那位看了去,不知道怎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