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信封。
诺埃拉接过信,看到信封上是伯爵苍劲工整的笔迹,写着她的名字。
拆开信时,她觉得手在颤抖,有好一阵纸上的字在她眼前晃动。
“亲爱的诺埃拉:我刚才得到消息,罗勃特叔叔,也就是爸爸的弟弟,去世了。他住在离这儿二十里远的地方,婶婶要我马上赶到那里。
我责无旁贷,今晚启程,安排好叔叔的葬礼后明天就回来。
因为现在是服丧期,所以你的婚姻要推迟一段时间。因此我想你不必为此事再烦恼了,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商量。
你的哥哥林顿“
诺埃拉读过信后觉得仿佛金色的阳光突然透过乌云放出异彩。
她很了解他,知道倍中他写的关于婚姻的那一段,实际上是向她道歉的表示。
现在她怀着一种希望,希望他能更通情达理。也许她能说服他,她愿意将来结婚,但不一定非嫁给斯蒂芬爵士不可,哪怕他是合适的人选。
她又把信从头至尾读了一遍,用不同于刚才的语调问:“老爷已经……离开了?”
“大约已在半小时前离开了,”奶妈回答,“我想他走前找过你,没找到,就走了。”
诺埃拉此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心里明白,她一直害怕晚上再遇到伯爵而继续进行争论。
现在至少到明天,或者至少在服丧期满之前,她是自由的。
“老爷告诉我,”诺埃拉对奶妈说,“他的罗勃特叔叔去世了。”
“在我上楼来以前约翰森先生已经告诉我了。”奶妈回答。
“我们要为他服丧多长时间呢?”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忧虑地等待奶奶回答。
“我想大约应该是四到六个月吧,”奶妈回答,“但这要问问伯爵,人们对这有不同的习惯。”
“那当然可以暂缓一段时间了。”诺埃拉想。
“葬礼时你要穿黑衣裙。”奶妈说,“我想葬礼过后你可以只在其他衣服上系条黑腰带,也许头上要扎个黑绸揩,这样来表示哀嫁。”
诺埃拉没有说话;她心里想,只要不嫁给斯蒂芬爵士,她宁愿穿黑衣服,甚至是服丧也行。
她没想到这个假叔叔死的时间这么巧,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间了。
奶妈又说:“你一个人不必去下面餐厅吃饭了,约翰森先生已建议你在自己的闺房中进餐。”
诺埃拉知道闺房与她的卧室相连。
但由于这城堡里房间太多了,看不过来,而且在楼下她可以和伯爵呆在一起,所以她对那间闺房看过一眼。
这时奶妈打开中间的隔门,她看见都房间实际上非常漂亮。 用锦绣装饰的墙壁上有一个金框镜子,室内摆着法国式的家具,壁炉上点缀着德国德累斯顿的瓷器。
“我感到在这房间里很高兴,”诺埃拉笑着对奶妈说,“如果你能和我一起进餐我会更高兴。”
“那可不行!楼下那些人会吓一跳的,”奶妈说,“我要保持我的身份!”
诺埃拉楼住奶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
“你的身份就是和我在一起,”她说,“你使我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奶妈赶紧说:“好了,不要自寻烦恼了,能到这里来不挨风吹雨淋,肚子饱饱的,我们就很满足了。”
诺埃拉笑了,这真象奶妈的为人,讲话总是那么实际。
因为她想忘掉和伯爵不愉快的口角,就拿起一本书读起来,一直读到晚餐开始时分。
有两个仆人在旁侍候着,她觉得饭莱十分香甜可口,她真希望妈妈能看到她现在的处境。
当她吃完饭,仆人走后,她不知道是否该上床睡觉了。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仆人进来手里端着银盘,盘子里放着一封信。
“这是给您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