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在别人面前诉说过自己的痛苦,现在就更不必说了。
柳莲二也没有追问,微微颔首,然后给真田发了个消息。
咕噜依依不舍回来,日暮月教训道:“你虽然是无意,但终究对幸村君造成了伤害,还让他住了好几个月的院。所以除了要为我干活之外,还要做好幸村君的小奴隶,知道吗?”
好嘛,牛马爆改小奴隶。
小妖怪的竖瞳中充满了愧疚,用它的破锣嗓子道:“知…知道……我会…努…力……”
柳莲二撇开眼,不去看这个洗脑场面。
幸村却接受得很轻易,兴致勃勃道:“真的吗?那咕噜可以帮我浇花吗?”
绿色脑袋点了点,它的视线移向窗台上的矢车菊。
日暮月预感不妙,但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河童哒哒哒跑过去,张开了它的小鸡嘴。
随后,它仰头吐出一个小水团。
虽然但是,这就是口水。
诅咒解除时都镇定自若的幸村脸色大变:“不要!”
日暮月闪身上前,险之又险捞走无助的小盆栽,保住了矢车菊的清白。
幸村庆幸又后怕,接过盆栽,一字一顿道:“谢谢你,日暮君。”
日暮月:“不客气。”
交接完后,他撸了撸袖子,啪啪啪落下一串正义的巴掌:“还吐口水!还吐口水!谁教你吐口水的?!脏不脏?!”
咕噜捂住自己的脸,缓缓地蹲了下去:“别…别…打…了……”
柳莲二不是会对这种暴力场面无动于衷的少年,他劝道:“阿月,算了吧,它也是好意。”
日暮月仿佛是一个被熊孩子伤透了心的家长:“莲二,你都不知道,它先前就朝前辈吐过口水。屡教不改,简直太气人啦!”
知道了它的前科后,柳莲二闭上了嘴,并往后退了一步。
话又说回来,谁在小时候还没挨过打呢,家长教育孩子的事还是少管。
“日暮君,还是算了吧。”幸村笑容灿烂,嗓音温柔,“再打下去手该疼了。”
日暮月深觉有理,遂停手。
过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河童才小心翼翼偷瞄它的新主人,见对方确实没有要再揍自己的意思,又没心没肺地凑在他的身边。
日暮月见状,也不好生气了,语重心长道:“咕噜,除了面对敌人,其他时候都不能吐口水,能听懂吗?”
柳莲二表情狰狞一瞬:不,对敌人也不可以啊,阿月你在乱教什么!
咕噜:“咕…懂……”
“嗯,你明白就好。”日暮月觉得不保险,又威胁性地挥舞了下拳头,“再有下次,还会挨揍哦。”
它反射性地抱住了脑袋,激动道:“不…不敢……听…话!”
幸村评价:“日暮君很有教导小孩的天赋呢。”
日暮月谦虚道:“好说好说~”
柳莲二冷眼看两人,心中浮现出一个词——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