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这个杯子丑。好没有礼貌。”楠楠生气道。
“是真的没礼貌。”裴文杰赞同,他看了一眼时间,“我先送梁楠去学校。早餐在桌上放着的,你洗漱了可以吃。”
“我看见了……你、你做的?”
裴文杰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中午有时间吗?”他问。
梁逢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今天起晚了,食材都没有准备,可能早晨开张都难度。”
“哦……”裴文杰点点头,“那就是会很忙。”
“也、也不是。”梁逢道,“我中午要送馄饨去幻跃。昨天……昨天已经跟谭助理谈好了,从今天开始送餐。”
“那喜相逢得招个看店的伙计,不然估计忙不过来。”裴文杰穿上外套,然后从领带架上挑了一条给自己系上。
“我也有这个打算。现在外卖这么兴旺,多一个店员我可以配送周遭小区,再远点的叫骑手。可是中午如果给幻跃送货,一个人的话是一定要打烊的,对稳定客流没有好处。”梁逢看着他系领带,忍不住上前上手接过来,“而且我空余时间没那么多,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心思都扑在店上,就照顾不过来你和楠楠……”
“照顾”这个词儿听起来有些顺耳,不知道怎么的就轻易取悦了裴文杰。
他勾起嘴角:“我和楠楠不用你照顾,实在不行就请个住家阿姨。”
梁逢摇了摇头。
他退后一步。
“好了,你看可以吗?”
裴文杰仔细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今天梁逢给自己打了一个半温莎结,显得利索又沉稳,和身上这套黑色西装很衬。
“挺好的。我发现你打领带很在行。”
梁逢笑了笑:“有个朋友是做律师的,有着装要求,学着帮他打过几次结。”
“是那个叫陆珺的朋友吗?”裴文杰随口一问。
“……是。”梁逢说。
裴文杰整理衣服的手一顿,他回头去看梁逢:“我记得,他过世了,好几年前。”
“是的。”
“抱歉,我不该提。”
“没关系,是我先说的。”梁逢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
梁逢拿来外套给他穿好,又仔细帮他整理好外套,将背包递给他。裴文杰没有动,实际上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在享受这样的亲昵。
从这个距离,他略微低头,就能看到梁逢轻颤的睫毛,略翘的鼻尖。梁逢身上的体香淡淡的,萦绕上来,将他包裹。
他忍不住想到了昨夜在书房里,两个人的放荡形骸。
梁逢从未有过的激情,让他无可自拔。
靠在书柜上的梁逢仰头,将脖颈舒展开,白皙的双臂为了稳定身形展开来,像极了一只被猎人抓住的天鹅。
接着是地板。
然后在钢琴顶盖上,梁逢变得柔顺似水,任他采撷。
破碎的键音与那些只言片语的呢喃,奇异地成了协奏曲,凌乱地渲染着一次次的冲动。
每一次欲拒还迎、每一次颤抖的呻吟,都将他的热情推向新的高度。
想到这里,裴文杰忍不住抬手扶住梁逢的腰,低声问:“这里……还好吗?”
梁逢一愣,脸顿时红了:“你、你说什么。楠楠还在。”
裴文杰笑了笑:“我们走了,中午见?”
“好,中午幻跃见。”
梁逢话音刚落,裴文杰已经迅速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迅速的,蜻蜓点水一般。
却又带了点烫意。